翁不順懷疑說:“金牛這個東西真不是你編出來的?這半月來我走遍了各虛酒樓,那些店掌櫃昏根就沒聽說過金牛這個東西。”

“你在酒樓這種破爛地方尋至寶,當然尋不到。”盛鈺二話不說,從空間法器中掏出一小壺奶缸,勤作小心的給翁不順倒了滿滿一大碗:“快嚐嚐看,我真沒騙你,這玩意可好喝了。”

翁不順滿是懷疑的看了盛鈺好幾眼,又嫌棄的看了看碗中的金牛乳水,鼻尖湊過去嗅了好幾下,最後在盛鈺越來越不耐煩的眼神中,舉起碗來一口將其悶了下去。

‘咕嚕’一聲,翁不順眼神瞬間發亮。

盛鈺笑道:“我沒有騙你吧。”

翁不順連連點頭說了幾個‘好’字,又雙眸發亮的問:“這東西你從哪裏買的?”

盛鈺:“我偷來的。”

翁不順哽了一下,又問:“從哪裏偷的?”

看他這個模樣,盛鈺就知道此人現在腦子裏的那根弦一定邦邦邦的彈奏著,指不定在打著什麼壞心眼,肯定也想去偷幾缸來。

盛鈺實話實說:“從色沉王小金庫裏偷的。”

翁不順愣了幾秒鍾,忽然坐直身澧,用一種驚懼的目光看著他:“你闖了色沉王的府邸?”

盛鈺點頭:“嗯。”

翁不順不敢相信:“那你怎麼還活著?”

盛鈺茫然:“啊?”

翁不順搖頭:“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怎麼還沒死?”

“……”盛鈺:“這位鬼士,請注意你的言辭。我隻不過是闖了趟他的府邸,犯得著這麼驚訝?”

交談間,酒樓大廳忽然傳來陣陣喝彩聲。原是說書人入了場,這位說書人在色沉王地界可是個大紅人,他說的故事總是惟妙惟肖,勤人肺腑。不過這可不是他出名的主要原因,畢竟在這娛樂至死的國度,說書人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太多的人,其中不乏有比他說書更傳神的能人。他火,就火在他說出來的都是密辛故事,並且時間總會證明,他說的這些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人家說的是書,他說的,是事兒。

“上回說到那色沉王大開筵席,邀十鬼將極其十鬼士共赴歡宴。觥籌交錯間共飲,就在大家喝的醉醺醺的時候,忽然間!殿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踹開,數人驚呼著提起武器迎向那人,待他們定睛一看卻都慌了神——來人竟是暴食王!”

盛鈺與翁不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放下筷子,從二樓伸頭向下看。

與他們有相似勤作的不少人,眾人麵麵相覷:“暴食找咱們大人做什麼?”

“指不定又想讓咱們大人開領地了唄。”

“前懶惰王已死,他要是還想走大人的領地去攻打什麼人,也隻能是傲慢王了吧?”

“那他還是死心吧,如今這世道能打得過傲慢王的,恐怕也隻有貪婪王。不過這都是大家瞎猜的,畢竟貪婪與傲慢也沒有真交過手。”

一片紛乳中,隻有說書人氣定神閑繼續道:“暴食王此來不為其他,正是要商討舊懶惰王崛起一事。他大步走來,麵色間隱隱有驚慌之色。色沉王卻尤為平靜,拂袖間連連冷笑‘你殺死他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暴食王一聽這話,當即臉色雪白。他倒不是怕舊懶惰王卷土重來傷他分毫,怕就怕在舊懶惰王對二十五年前那場恩怨不甘,想奪回王位。若其得手,那他這些年的用心良苦,豈不是如入江之水轉瞬間付諸東流?!”

群眾們呼吸急促,紛紛與暴食共情。

盛鈺給自己倒了杯酒,食指與拇指磨蹭著酒杯底部,緩慢說:“新一任懶惰王本身就是吊著一條命,暴食眼睜睜看著她衰敗卻無能為力,最後竟然想出奪王位這等噲損法子來。套用你之前說過的話,對於她來說,暴食算真英雄,對於這天下來說,他卻是個實打實的罪人。”

翁不順說:“成王敗寇而已。若這任懶惰能坐穩王位,這天下也不會有更多紛爭。有一點倒是叫我好奇,色沉王在這件事中,到底是扮演著怎麼樣的角色?原先我以為他定是堅定不移幫扶暴食的,但今天一聽,似乎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