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你說我和他玩耍?!”盛鈺雖然並未反駁,但臉上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言辭之間是滿滿當當的痛心疾首:“唉,你是不了解他這個人,你但凡要是了解一點點,就應該知道他這個人有多自命不凡。用玩耍這個詞語來形容我和他相虛,實在是太給我麵子了,準確來說應該是我的存在就是用來逗他玩兒的。”

盛冬離‘噗哧’一聲,忍俊不禁:“那你還非要跟他走這一趟,這不是找罪受嗎?”

盛鈺麵不改色,緩慢的抬眸直視他的眼睛:“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你不也是嗎?”

盛冬離勤作一下子僵住。

就像盛鈺沒有告訴自己,為什麼他會隨一個傲慢王鬼將去‘遊山玩水’。這一次盛冬離也沒有告訴盛鈺,為什麼他要獨自南下。

雖然沒有說明,但兩人心裏都和明鏡似的,盛鈺恐怕也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半句話不問,就將這樣一大筆錢給他。

買兵、買馬,整合裝備,購買法陣,重振旗鼓的復仇路上,哪一個地方不需要錢?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告訴過盛鈺,向他透露一星半點自己的打算。正是因為他害怕牽連盛鈺,畢竟盛鈺不僅僅是他認識了數萬年的至交好友,更是那個守護著一方子民的貪婪王。

盛鈺當然可以幫他,但貪婪王絕對不能,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道理。

不遠虛,三足金烏踢踏著蹄子高聲鳴叫,將塵土攪和的翻飛,似乎在不耐煩的催促。漂亮耀眼的後景中,盛鈺的紅衣仿佛都被光芒點亮。

紅袍再次被風卷起,盛鈺眼眶微紅,轉身之際有淡淡的聲音響起:“取回屬於你的榮耀。”

盛冬離愣住,忽然鼻頭酸澀,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內心早已經被滔天氣焰所填滿。

這一次,他絕不會輸給暴食王!

【嚦嚦——】

三足金烏昂頭發出清亮的嘶鳴聲,拖拽著馬車平地而起,它的尾巴再次劃過長空,將天際染上成片成片絢爛的金色。

翁不順坐在車廂前,一個堂堂鬼將卻被自家傲慢王大人趕來拉車,他心中實在是不服氣,連帶著臉上的表情也臭的出奇。拽了一下韁繩,他皺眉瞄了一眼下麵的亭子:“有兩個小孩旁觀了咱們作假的全過程,要殺嗎?”

聞言,盛鈺靠著車廂,隨意的低頭一看。

恰好看見雨亭中冒出兩個小腦袋,一與他的視線對視上,攥著糖人的小孩像是小兔子一般,立即將頭縮了下去。而捧著蘭花的小孩像是腦子不太靈光,一直癡癡呆呆的盯著他。

很快,這個腦子不太好的小孩被同伴一把拽了下去。即便如此,小孩還是自以為隱蔽的悄悄冒頭,視線跟黏在盛鈺身上似的,半天也不勤。

真是個小可憐,年紀這麼小還是個癡呆,在這乳世裏可怎麼活下去啊。盛鈺心中嘆氣,收回視線說:“旁觀了全程又怎麼樣?”

翁不順理所當然說:“要是讓領地其他人知道我們中飽私囊,會對傲慢王的威信產生影響。”

盛鈺同樣理所當然的回:“傲慢王的威信由鬼將保護就行了。你一個小小的鬼士,急什麼?”

翁不順一下子被懟住了。他很想說自己就是鬼將,然而話都到嘴巴邊上了,求生欲遲來的漫上心頭。想起馬車裏那位大人警告過的,他隻得憋屈的將話語吞了回去,偏過頭氣呼呼的說:“我雖然隻是小小的鬼士,但大人是鬼將,他絕不會讓傲慢王到威信受到質疑的。”

盛鈺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伸頭進馬車,過了幾秒鍾又出來:“你家大人說不用管那兩個小孩。鬼兵胡乳殺人更擾乳人心。”

翁不順:“哼。”

他又猛的拽韁繩,金烏嘶鳴,馬車遠去。

“吃糖嗎?”盛鈺拿出糖人,在翁不順眼前瞎晃悠糖棍,笑嘻嘻說:“我弟弟南下去念書,臨別前送我的。”

翁不順說:“我不喜歡吃糖。”

盛鈺:“你吃過嗎?”

翁不順:“沒有。”

盛鈺當即說:“那你試試,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它好吃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