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盛冬離將盛鈺拉到一旁,隨手設了個防止竊聽的陣法,隨即皮笑肉不笑道:“這些傲慢王的鬼兵是怎麼回事?”
盛鈺聳肩:“如你所見。”
盛冬離:“你說的鬼將呢?”
盛鈺說:“就在後麵的馬車裏。”
盛冬離看了一眼那輛仿佛寫滿了‘天秀’的馬車,不禁對於盛鈺的人際交往能力感到欽佩:“你是認真的嗎?暗麵上我是前任懶惰,你是貪婪,明麵上咱們都是前任懶惰王舊部,這種前提下,你到底是怎麼認識了傲慢王的鬼將,甚至還強逼他同意幫咱們倆造假變賣房產的?”
“什麼強逼不強逼的,你這叫用詞不當。”盛鈺正色解釋說:“我和那鬼將認識了有百年之久,一開始他特別不待見我,我天天在他跟前刷臉,刷了足足一百年,總算刷到了臉熟。這次他要出門辦事,我在這裏也待了二十五年,也早就厭倦了一成不變的生活,打算跟著他去。一和他提這件事,根本要不了我多說,他就幫我虛理好了這一切。要是沒有他,我還真想不到這麼個快速變賣房產的法子。”
盛冬離沉吟一會,憂心忡忡問:“他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說起這個,盛鈺啼笑皆非說:“他不知道,百年前我和他認識的時候,就說自己是你麾下鬼將,還拿出了信物作證。當年你戰死的時候我沒趕得及過去救,趕路趕到一半你就死了,我隻能又灰溜溜的回到他的身邊,想辦法偷偷尋你的轉世。話說,直到現在他都以為我是個戰時逃兵,還是戰敗那一方的罪將哈哈哈哈哈哈……”
盛冬離跟著笑了兩聲,無奈搖頭:“你啊你,人家盡心盡力幫你,你還取笑人家遲鈍。”
盛鈺立即搖頭:“我可沒有取笑他遲鈍。這次變賣房產的事情就是他吩咐手下做的,我感激他還來不及。不僅如此,他還幫我們兩人又造了個假身份。”說著,他遞給盛冬離一塊令牌,“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傲慢王旗下的‘小鬼士’啦。”
“鬼士?”盛冬離抿唇,接過令牌。
他也做過鬼王,自然知道鬼王麾下將領職位劃分,頭銜最高的是十二鬼將,其次是每名鬼將的直屬鬼士,又有十二人。每名鬼士又統領十二支百萬鬼兵的軍隊。
如此可見,他拿到的這張令牌分量之重。
毫不誇張的說,他這個前任懶惰王拿著這隻令牌走出去,立即會有百萬傲慢王的親兵鞍前馬後的為他效勞。在他目前的境遇來看,這百萬親兵無異於雪中送炭,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盛冬離小心翼翼的收下鬼士令牌,又忍不住叮囑道:“他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就好,你可千萬要藏好身份。雖然傲慢王與你沒有什麼過節,但他坐擁王位數年屹立不倒,你是正撅起的新王。許多人將你們放在一起比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鬼將到底是傲慢王的鬼將,難保他不會對你有什麼怨言。”
叮囑完,他又遞過來一個看上去十分低調的小袋子,不仔細看都看不見上麵布下的空間陣法,“房產與家產賣的錢都在這裏了。”
盛鈺反手將袋子塞回盛冬離的懷中,嘆氣說:“這些錢還是你帶著吧。”
盛冬離著急:“這怎麼行?我身上還有錢,倒是你,你出門在外怎麼能一點錢也不帶呢?”
盛鈺揚眉示意:“看見馬車了嗎?”
盛冬離轉頭張望:“看見了。”
“豪華嗎?”
“非常豪華。”
盛鈺點點頭:“那不就行了。”
“……嗯?”
“到時候我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睡他的。我就不信了,他能眼睜睜看著貧窮將我逼瘋?”
“…………”盛冬離沉默了好半晌,驚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麵前這個紅衣青年滿嘴的歪理。他略有些吃味說:“暴食王斬殺我的那一年,世人都說你身虛遠方救援不及。我戰死的時候,你是不是與那鬼將在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