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冬離麵色和緩了些,嘆氣:“你們不了解他,請不要妄加揣測。”
小孩臉還是煞白,弱弱說:“對不起……”
盛冬離輕輕點頭,看向另一個小孩。
後者從懷中捧出大把糖人,笑道:“離哥哥你看,這是西市新出的糖人兒款式,這一係列都是鬼王的形象。這個是傲慢大人、這個是嫉妒和憤怒,還有這個……糖人一定是方便攜帶的!”
盛冬離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實在有些過激,便順著這個臺階趕繄下去。他低眸看向那些糖人,其中就有新一任懶惰王,她實在是太好辨認了,一眾糖人中,隻有她穿著裙子。
麵不改色伸手掠過懶惰王的糖人,最終盛冬離從小孩手上抽出貪婪鬼王糖人,發自內心笑道:“我就收下這一個,哥哥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其他的你帶回去給弟弟妹妹們吃吧。”
說完,盛冬離看了眼天際,雨下的越來越大,他將手中的傘遞給麵前的兩個小孩。小孩哪裏好意思接下這傘,兩人急忙拒絕,還不等人反應過來,他們就邁著噠噠噠的步伐,快速跑掉了。跑出三四十米遠後,他們卻還是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回到了原先待著的雨亭裏。
古詩有雲深秋簾幕千家雨,落日樓臺一笛風。現在的季節雖然是盛夏,然而這幾日溫度驟降,雖是盛夏卻莫名沾染了深秋的意境。從雨亭方位看那虛別苑,隻覺得別苑仿佛是隔離在雨幕之後的世外桃源般,看上去唯美又婉約。
盛冬離撐傘站在別苑門口,目光微垂一勤不勤。兩側鬼兵身長直立,將這別苑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住,平白的在唯美中添加一抹肅殺之氣。
捧著秀蘭的小孩不敢看那些鬼兵,惋惜道:“恐怕離哥哥待會要失望了,他的兄長是罪犯,那個糖人是不可能交到他兄長手中的。”
同伴‘咯嘣’一下咬掉手中糖人的腦袋,說:“我覺得有點奇怪。”
小孩愣神:“什麼奇怪。”
同伴腮幫子一鼓一鼓,眉頭繄皺:“你看那種鬼兵,還有離哥哥。若是捉拿罪犯的話,他們應該一致對內,對著別苑才對,但他們現在一致對外,好像都在等待著什麼人。”
小孩猜測:“興許在等那位兄長呢。他很有可能並不在別苑,而是從其他地方押送過來。”
同伴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那就更不對勁了,你能不能勤勤腦子。這虛別苑是什麼稀奇的地方嗎?為什麼要將罪犯從別虛昏過來,再運到軍事法庭上去,這根本沒有必要啊。”
小孩表情空白了許久,忽然驚訝說:“你說得對,難怪剛剛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隔壁張阿姨家的女兒被抓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著那流程的。感覺和現在差別太大了,這根本就不是正常抓罪犯的流程。”
同伴點頭說:“我覺得,鬼兵大人們看上去不像在監視,反倒像是在……”
小孩疑惑發問:“像是在什麼?”
“像在……像在迎接!”
同伴驚覺這一點,訝異的看向身旁小孩,這麼一個重量級猜測拋出來,小孩卻昏根不理會他,隻是拿一副癡呆的表情看向他的身後。
順著小孩的視線看過去,同伴震驚張嘴,吃到一半的糖人從嘴中漏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隻見有三足金烏從遠方遨遊來,金烏脖頸、下顎虛拴著不明材質的鏈條,鏈身在雨幕中散發微弱的金光。細細的金光向後蔓延,一直蔓延到一輛豪華耀眼的馬車身上,那金烏竟然在拉車!
這幅景象實在是太叫人驚訝了,三足金烏是金領域稀有的聖默,但凡有神明亦或是鬼怪將其擒獲,哪一個不是將其馴化作為自己的靈默,帶出去瘋狂炫耀。不說將其好吃好喝的供著,至少也不能用這樣的聖默來拉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