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奔雷,勢如閃電,一路上隻見到一片滾滾的揚塵,眨眼間,呂布一幹人等早己經奔出軍寨五裏開外,眨眼過後,一處長亭便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長亭下,一名壯漢手執著馬韁,正立在亭下,那人相貌堂堂,卻是身穿著一身沾滿血漬的甲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奉張揚命令前來求援的小將:張遼。
眼見百丈開外有一片濃塵揚起,又聽見了一陣若隱若現的馬蹄聲,亭下的張遼早己經是雙拳緊攢了。待到呂布等人漸漸地從濃塵中奔出,身體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張遼當下一聲大呼,大手抓向馬登,翻身便躍上了馬背,雙腿一夾馬腹,策馬便迎向了呂布等人:“兄長!文遠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
快馬加鞭,轉眼之間,呂布等人便離張遼隻有數十來丈了。眼見張遼策馬迎來,呂布連忙緊勒了一下馬韁,呂布這一勒之下,身下的戰馬頓時人立而起:“停!”呂布一聲令下,身後頓時傳來一聲齊喝,隻聽得一聲整齊的馬蹄落地聲,六百來騎便如同呂布雙手雙足一般,整齊地停在了呂布的身後,隊形絲毫沒亂,仍然呈著一字長蛇狀。微風拂來,隻聽得見一陣戰旗的飄揚聲:呼……
“踏!”正此時,一陣馬蹄聲傳來,轉眼之間,張遼便奔到了呂布的十步之外。眼見對麵一片戰旗飄舞,鐵騎上下更是渾身被黑甲胄所包裹,張遼不由一改剛才那滿臉的急躁,勒馬便停了下來,在馬上雙手抱拳,衝著呂布長作了一揖,道:“末將張遼,拜見騎都尉!”
“呔!”張遼剛剛說完,呂布嘴角微微一咧,便衝著張遼嘿嘿一笑,大手伸出,向張遼招上一招,道:“你我之間,還需如此繁文縟節?還不快快近我身來!”“末將遵命!”呂布說完,張遼不敢言他,雙拳一抱,衝著呂布長作一揖後,便策馬停在了呂布右手旁。
“奇哉!”張遼剛剛走到呂布的身旁,呂布一手托著腮幫,上下打量著張遼,如同打量怪物一般,隨後呂布仰頭一聲大笑,道:“昔日那個鼻涕滿麵的小子現在也學會一本正經了,還不叫兄長,改稱為將軍了。咋的?是想不怒自威不成?”
“將軍說笑了。軍中無父子!兄長這一稱呼,著實不行,還是稱呼將軍為好!”呂布說完,張遼衝著呂布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頓時整張臉便憋得像苦瓜一般:“將軍與末將有八年多沒見麵了,本來是應該談笑一番的,但是此時河內處於敵軍圍困之中,危在旦昔,末將實在是談笑不出。”
“嗯!”張遼說完,呂布臉色一變,大手高高地舉了起來,方才那嘻笑的一麵早己經被拋到了九宵雲外:“急行軍!馳援河內!”“駕!”說完,呂布雙腿一夾馬腹,似雷似風一般,飛奔而去。一時間,隻見揚塵四起,鐵蹄聲大作。雖然呂布馳援河內的兵馬在數量上隻有六百來騎,但聲勢上卻如同千軍萬馬一般,當真一片金弋鐵馬之聲。
一路揚塵,轉眼間,眾人悉數穿過了一片稀疏的樹林,來到了一處山丘下。而此時,己經是紅陽斜照,眼見著便要滑進地平線下了。“停!”眼見天色快黑,而眾人又已經疾馳了百來裏,呂布便緊勒了一下馬韁,手中的長戟上下一劃,喝道:“眾人聽令,下馬在此稍作歇息,補充體力。”
呂布說完,眾人聽令紛紛下馬,喝水的喝水,吃大餅的吃大餅。“咕咕!”就在眾人一番狼吞虎咽的時候,呂布也抓起了馬登上的一條水袋,喂入嘴中。一番豪飲過後,呂布輕夾了一下馬腹,慢步踱到張遼的身前,翻身下馬,衝張遼說道:“我等己經狂奔了將近一百五十裏,河內城應該已經不遠了吧?”
“嗯!”呂布說完,張遼大手一抹,將嘴角的餅粒悉數抹去,便從馬登上抓下一條水袋,猛灌了幾口,回答道:“越過這座土丘,再行個十餘來裏,河內城便可以目測了。”說完,張遼揚起水袋灑在自己那布滿塵土的臉頰上,一顆虎頭連擺不止。
“嗯!”張遼說完,呂布雙目微微一閉,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舉戟大呼一聲,道:“眾人聽令,就近取些草料,將自己的戰馬飽食一番,三個時辰後,再作行軍。”呂布說完,身旁頓時響起了一陣稀疏聲,片刻過後,眾人不緊不慢地從附近取來了一些草料,合著清水喂向了身旁的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