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不夠,裁縫娘子將喜服樣式裁得極為簡單,跟尋常衣物瞧著沒甚區別,不過樣式落落大方。

樊長玉進屋換上後出來,趙大娘和裁縫娘子瞧著都說好看,裁縫娘子打趣道:“明日那蓋頭一蓋,就是個貌美如花的新娘子嘍!”

樊長玉問:“既是招贅,那蓋頭不是該給新郎蓋上麽?”

裁縫娘子和趙大娘都笑作一團:“你這丫頭……”

樊長玉純粹隻是好奇,畢竟真要讓那廝蓋上蓋頭入贅給自己,她怕對方當場翻臉。

提起新郎官,裁縫娘子倒是好奇起來:“聽說你那招贅的夫婿是在虎岔口遭了山賊被你救回來的,長得俊不俊?”

樊長玉還沒來得及開口,趙大娘就先替她回了去:“明日大婚你不就能瞧見了麽?”

裁縫娘子笑著說是,又打趣了兩句,才歸家去了。

趙大娘獨自跟樊長玉說話的時候,想著這閨女明日就要成家了,又忍不住替她心酸:“那些大戶人家的閨女,成親當天才叫人從繡樓上背下來,坐上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去夫家……”

樊長玉沒傷感起來,反倒是想起了自己同言正說,明日讓趙大叔背他下樓,他冷著臉當場拒絕的情形。

他拒絕的原因,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

這一夜燈火遲遲未熄的,除了樊家,還有幾戶之隔的宋家。

宋母起夜見兒子房裏還亮著燈,扣了扣門道:“硯哥兒,都這麽晚了,該歇著了。”

房內傳出男子平和的嗓音:“我溫完這卷書便睡。”

宋母半是心疼兒子,又半是欣慰,說了句“別看太晚”便回房去了。

屋內,燭影高照,宋硯手持書卷卻半晌未翻動一頁,硯台筆墨早就被打翻在地,一室狼藉。

握著書卷的那隻手,亦是用力到指節泛白。

她,要成親了?

第8章 新婚之夜

樊長玉大抵是頭一個自己成親這天,還得一早起來殺豬備鹵菜的新娘子。

之前殺了賣的那頭豬,剩下的豬下水和豬頭肉也被她做成了鹵味,兩頭豬加起來,鹵肉總算是切夠了兩盆。

前來幫忙的嬸子們聞著味兒都說香。

快到中午了,她才被趙大娘催回房間換喜服梳妝。

她也是問了趙大娘才知,入贅的婚俗分為兩種,一種是新郎官坐花轎被抬去新娘子家中,俗稱“抬郎頭”。

一種則和正常嫁娶沒什麽兩樣,新郎官前一天住到新娘子家,新娘子則從外祖家出嫁,坐花橋一路敲敲打打回自個兒家,算是全了新郎官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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