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她搖了搖頭,絕不能想了。無論如何也得忘記他。她再去喝茶,心思轉動著,不管怎麼說,這個邢衛鋒也比吳明長得強太多了。盡管,她見到邢衛鋒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的麵相就像他的名聲一樣,絕不是什麼良人。可是,那良人,卻一點都沒看上她啊!那良人,她憑直覺判斷出來的良人卻用各取所需四個字將她的五髒六腑都刺傷了。
“我是要結婚的,”她說:“你不會是要玩玩那種吧!”
“不是,”邢衛鋒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我幹嘛玩?想玩,我找你幹嘛?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你是可以結婚的那種。”
“你那個女兒是怎麼回事?”她問。
“一個意外,”邢衛鋒簡短地說,不想再聊這個話題,瞄著她的胸口,“放心,她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你如果跟了我,我保證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真的假的?”顏西子再喝了口茶,透過杯口不經心地瞄著對方。不知道他這樣的話對多少個女人說過?不知道又有多少個女人這麼被他這麼“忽悠”過?“你這句話跟多少人說過了?”
“沒有,”邢衛鋒認真地,笑起來,“我就對你一個人說過。”他強忍著心裏的欲望,幾乎有些手癢癢了,以他閱人的經驗,對方明顯是在裝成熟,扮老道,敷衍他,這激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隨著年歲的增大,邢衛鋒這兩年嗜好更加明確,喜歡這種感情的遊戲勝過直接上床。事實上,女人上了床的確沒有太多區別,無非是有肉和沒肉,叫聲嗲和不嗲的區別,反倒是這種感情上的貓和鼠的追逐嬉戲更多了些趣味出來。他這會兒難得有時間,可以陪著對方說些甜言蜜語。對這方麵,他一向在行,逗女人高興的話幾乎信手拈來,根本無需經過腦子。
服務生開始上菜來,他給顏西子夾過去幾筷子放到對方盤子裏。“你應該多吃點,我看你挺瘦啊!”他眼睛又瞄向她的胸口,“哪都是硬邦邦的,沒點肉,男人摟在懷裏不舒服。”
顏西子熱了臉,對方的目光火辣辣的,欲望強忍了半個鍾頭,就開始繃不住言語孟浪了。男人,無論說的多麼好聽,模樣多麼正直,其實都是食肉動物。
她心裏又有些傷感,興趣這會兒已經煙消雲散,她看著對方,努力想從對方那張臉看出點好來,可是,她失敗了,對麵的臉變成了另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
她被那笑容刺傷,又想起那四個字來,無論如何,不能想了,她振作了一下,籲了口氣,想要開口說話,突然聽得邢衛鋒揚聲喊了一嗓子,“唉,東城,這麼巧?”
她看見邢衛鋒在向門口的地方招手,不知道他在喊誰,沒聽明白,便條件反射地往門口地方望過去,立即,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四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是,她根本躲無處躲,藏無可藏,還沒到吃飯的時間,整個餐廳,他們這一桌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
譚東城和蔣奇一前一後過去。“真巧,”譚東城說,眼光對著顏西子瞧過去,後者垂著眼,睫毛顫動,眼珠亂轉,咬著嘴唇盯著盤裏的菜連頭都沒抬。“邢衛鋒,沒聽說過你喜歡這一口,改吃嫩草了?”
邢衛鋒站起來,客氣拿煙盒,抽出根煙遞給譚東城,招呼他們一起坐,“你少來,什麼老牛吃嫩草?陽子比你妹也大八歲呢!”又瞄了瞄顏西子,笑著說:“千萬別亂說,我這是正經處/女朋友呢。”
“是麼?”幾個人重新落座,譚東城也不客氣,拉出椅子出來,索性坐到顏西子邊上,偏頭看著她,話卻是對邢衛鋒說的,“陽子比可兒大八歲,你比陽子大兩歲,她和可兒同歲,能一樣麼?”
邢衛鋒沒聽出話頭來,繼續笑,幫著他把煙點著,“這個年齡是關鍵麼?我心比陽子還年輕呢!你爸你你阿姨還大十歲呢吧!”
譚東城轉頭看他了,“我們家庭關係,你還真門清!那你知道她是——”、
“邢衛鋒,”顏西子在旁邊一直沒開腔,這會兒,突然插/進話來,氣呼呼地說:“我們不用談了,我和你在一起,你每個月能給我一萬塊麼?不,五千就行。”
“行啊!”刑衛峰有些迷愣地看著顏西子,忽然笑了,“你什麼意思?”
譚東城也笑,重新轉過目光去看顏西子,“五千塊就行了?沒出息。我一個月給你五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