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吧裏,許橈陽斜坐在沙發上,陰陰鬱鬱地靠著沙發的後背。頭頂的燈光有點晦暗不明,無力地打著他的臉,他始終蹙著眉頭沒怎麼說話。邢衛鋒在那邊卻碎碎念一個晚上了。“唉,你說這個寧可兒也夠奇怪啊!跟你的時候去譚東城那上班,這回跟了譚東城,她跑魏軍這來了。你說,她萬一跟魏軍——”
許橈陽抬眼去看他。他眼裏的黑光讓邢衛鋒心頭一打怵,後麵的話硬給憋了回去。魏軍看了一眼許橈陽,嘴裏罵邢衛鋒,“唉,你丫能有點腦子麼?你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想找死呢?”邢衛鋒嗬嗬一樂,去拿酒瓶,遞給許橈陽,“行了,咱臉能放晴了麼?你都陰半天了。你不是放下了麼?不會這麼一眼又心頭鹿撞了吧!”
許橈陽接過他手裏的酒瓶,擰緊了眉頭去看他。“你丫給我閉嘴,我不愛聽你說話,你嘮嘮叨叨一個晚上,你煩不煩?我都懷疑你身體裏是不是雌性激素太多了,三八,碎嘴,女人的特質都被你占全了。”魏軍拿起酒瓶,和他的碰了碰,仰脖喝了一口。拿開酒瓶的時候,偷眼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警告了趙岩,如果明天寧可兒來上班,我讓他少打她的主意。”
許橈陽轉頭去看他。魏軍別開臉,把頭轉向一邊,快而急地又扔出了一句。“可是,我不敢保證他對寧可兒沒企圖。趙岩對手下要求一向嚴格,以寧可兒的資曆,根本不可能符合他的要求。我敢肯定,寧可兒的相貌起了決定性因素。”許橈陽呼吸粗重了,已經可以聽到那喉嚨裏的雷聲悶響了。
魏軍騰身換了個位置,豁出去的又拋過來幾句。“趙岩那個人一向對女人有一套。他比我還流氓呢!純粹屬於道貌岸然內心腹黑那一夥的。”他舉起了一隻手,求饒地喊出話。“好好,許橈陽,我怕了你的拳頭,千萬別打我,我最後再說一句。他現在正鬧離婚呢!寧可兒對他肯定是一個誘惑。”
魏軍一口氣說完了。邢衛鋒在旁邊笑出了聲,眉飛色舞地去看他。“你警告趙岩了?孫子還不得窩囊死?好不容易看見一隻美羊羊,正心頭癢癢惦記著從哪下嘴呢!你這一盆冰水就兜頭過去,直接把那欲/火給滅了。”
許橈陽瞪著他倆,臉色有些發青,但是,情緒鼓了半天,他到底還是沒發出來,硬憋了回去。將酒瓶湊到嘴邊,他皺著眉頭,哽出了一句。“她的事與我無關,真有什麼事起急的也輪不到我。”他忽然發作了,瞬間變了臉,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還他媽想不想喝了?不想喝都滾蛋。”
“喝,喝。”倆個人一起附和。“我們今天就是開心果,”魏軍好脾氣地憋著笑:“我們就供你差遣。你想打哪打哪,想怎麼罵怎麼罵,女人生理周期都心情不順,男人也一樣,情傷難療。”
邢衛鋒在旁邊伸過腦袋還不知死活地問魏軍。“唉,你說,明天寧可兒會去上班麼?她應試之前知不知道軍成是你的?她如果沒做功課,這會兒知道了,我敢肯定,她不會來上班。她不知道,譚東城不知道麼?譚東城怎麼會允許她來你這?來你這和送陽子嘴邊根本沒什麼區別。”
許橈陽那邊騰身而起,抬腳就走。邢衛鋒立即叫。“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魏軍嗬嗬笑,伸手去抓桌麵的煙,起身跟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咱倆今天也夠碎嘴的了,沒看出人腸子正竄著氣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