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外間就是走廊,兩邊是都是辦公室,她一邊向電梯那邊走過去,一邊匆匆地向兩邊看了兩眼。緊挨著經理辦公室的是一間會議室,然後是些設計師的辦公室,接下去依次是設計一區,設計二區,設計三區,都是一些大的開間,裏麵分列許多個獨立的辦公區,透過那磨砂的落地玻璃窗,影影綽綽地看到裏麵有人影晃動。她噓了口氣,心裏忍俊不禁地喜悅起來,想不到自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成了這間公司的員工。
進了電梯,她按了八樓的按鍵,等著電梯門打開。門口一位前台小姐和她點頭微笑。她執著那份文件和對方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按著對方的指引往總經理辦公室走過去。那位趙經理看樣子是個謙和的人,不知道這位總經理是個什麼人物。不過,她是設計部的人,是設計部直屬招聘,這位總經理對她的印象應該不會影響已定的應試結果。
她舒了口氣,走到了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秘書辦公桌上沒有人,她遲疑了一下,看著門牌上,總經理辦公室那幾個字,隱約聽到裏麵有模糊的說話聲,她略一思忖,就直接過去敲了敲門。聽到裏麵有人應聲,她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進去的那個瞬間,她被嚇了一跳,相信就是地球突然間在她麵前四分五裂都不會讓她如此驚愕。
那房間裏坐著四個男人,她一眼看到了許橈陽麵無表情地斜坐在沙發上,還有邢衛鋒正和另外一個男的說著話,看到她就愕然地收住了口。而那靠著落地窗邊,辦公桌後麵端坐著的人竟然是魏軍。她怔怔地瞪著許橈陽看過去,心髒在喉嚨口的地方狂跳個不停。不止她,房間裏那三個人同時都被點了穴,他們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她,集體傻了,石化了。
魏軍最先反應過來。“寧可兒,”他困惑不解地問:“你怎麼會在這?”可兒咬著牙,腦子裏混亂如麻,這不是幻覺,她清楚地聽到了魏軍的聲音,看到魏軍的臉在她眼前晃動。那這就不是幻覺。她匆匆掃了一眼許橈陽,後者的臉上還在迷蒙,還沒琢磨過來呢!她必須在他清醒之前逃出去。
她硬著頭皮,走到魏軍麵前,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這是趙經理讓我送過來的。”然後,她多餘的話沒說,誰都沒看,轉身匆匆忙忙走了出去。幾個人一起看著她出了門。邢衛鋒怔怔地去看許橈陽。“怎麼回事?”魏軍看了一眼桌上的圖紙,伸手執起電話,按了兩個鍵,直接問過去。“趙岩,寧可兒怎麼回事?”他聽了一會兒,放下電話,去看許橈陽。“她是趙岩剛剛招過來的繪圖員。”
許橈陽下意識地咬了咬牙,他用的力道很大,連著胸口的地方被咬疼了。疼,那這就不是在做夢。她這麼毫無預兆地在他麵前出現,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事先連個閃電都沒有,就突然間有個雷當頭罩下,把他所有的思想都炸的混亂了。
“繪圖員?”邢衛鋒迷糊地重複了一句。“她怎麼跑這來上班了?”魏軍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那男子。“這裏是阿Ben那份富通之家的設計圖,我隻能幫你到這些,其他的我不能給你。”男子連連點頭,接過去,迫切地拿到手裏翻看開來。魏軍說完這句話,把目光轉給了許橈陽了。他深深淺淺地看著那蹙著眉頭神思不屬的許橈陽,意味深長地嘀咕了一句。“我都說不好你倆是有緣還是沒緣。”
有緣還是沒緣?如果有緣為什麼不能夠在一起?如果沒緣為什麼又會不斷的遇見?人生最糾結的不是如何了斷,而是想要徹底了斷的時候,那人突然的出現。記憶是蠱,是毒,在身體裏存留過,想要去掉,粉身碎骨是唯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