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程的身體保持原來的姿態,微微躬身,手僵在空中,“所以你連我這個媽都不認,要把母親置於死地,是麽?”

許光偉聽得皺眉,猛地坐起身,質問道:“到底是誰把誰置於死地?廉程,你不配母親兩字,別糟蹋這兩字了!”

“你出國,我會解決所有事,以後你還有機會……”

“別做夢了,廉程,都晚了,從我當著那麽多的人麵說出你的所作所為,我就沒想過回頭。”許光偉邪邪地笑,“你就是怕了吧?所以才對我這麽好,我告訴你,都晚了,沒人比我更了解你這麽多年做了什麽,那份證據沒了,你以為就沒事了?”他壓低聲音說:“等我好點,我會收集留下的備份證據,到時候交給警方,我還可以因此減刑,至於你,嗬嗬。”

廉程大抵對他失望到底,交代幾句便走了。

許東晟過來時,許光偉正在喝粥,父親說的話,他聽在耳裏,但沒有太大的反應。

遲到的父愛,無法感化許光偉。

隻不過比起廉程,許光偉沒那麽恨許東晟罷了。

許東晟臨走時,許光偉頭也不抬地說:“以後不用來看我,從今往後都不用。”言外之意,就算他入獄,他也不想見他們。

許光偉也曾經問過陸迦,她到底是不是岑清伊派來的臥底。

事到如今,他們足夠坦誠,陸迦承認她是臥底,但她要強調,“不是岑清伊安插進去的,是我早就有所計劃,但是我一直猶豫,她後來策反了我……”

隻是,待她真誠的許光偉,也確實打動陸迦的心。

“說實話,你現在回想一下,對於博森藥業,名流集團是不是做錯了?”陸迦較真似的問,“你說,你們是不是把岑總逼上絕路了?”

許光偉垂頭不語,陸迦不依不饒,“你自己說,新蒲標,到底誰的成果?名流集團的,還是博森藥業的?”

許光偉微微點點頭,“你說得對。”

陸迦鼻尖泛酸,她揉揉眼睛,低聲說:“你不該那麽聽廉程的話,你該有自己的判斷。”

許光偉苦笑,“如果你知道她從小到大怎麽對待我的,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樣了。”

從小到大,許光偉都活在廉程的陰影下,她強勢霸道,掌控著他。

稍不聽話便會挨罰,許光偉從害怕到學會服從,到學會取悅廉程。

幸福的家庭大同小異,不幸的家庭,各具特色。

陸迦現在責怪,為時已晚,她隻能勸許光偉,以後/庭審時,選擇做一個正直的人。

下午,到了江知意預約的時間,她來信息素機構大樓做清除。

李醫生拿到離婚證和相關的資料申請,有些難以置信,但見江知意淡漠的樣子,似乎不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