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被帶到秦蓁的家, 她渾身發抖, 牙齒失控地碰到一起, 咯咯吱吱響。
秦蓁將人推到浴室, “你洗個澡, 聽見了嗎?”
岑清伊沒動靜,秦蓁拿起毛巾, 擦了擦岑清伊的臉, “岑清伊,洗澡,洗澡,聽見了嗎?”
秦蓁看她這般失了魂兒的樣子,心痛難忍。
蒼天何曾饒過誰啊?她曾經為愛折磨,江知意飽受離別之苦, 岑清伊現在同樣深陷痛苦之中。
秦蓁調整好水溫, 將人推到花灑下,“你自己脫衣服洗個澡, 我在外麵等你。”
秦蓁走出去,留了一條縫,身後的水流聲單一。
秦蓁推開門,果不其然,岑清伊站在花灑水流下,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地麵。
秦蓁咬著唇,深吸口氣,去客廳給蘇吟打電話。
正好是午休時間,蘇吟連忙趕到秦蓁家裏。
蘇吟幫岑清伊洗了個澡,吹幹頭髮,拉著她的手,回到臥室。
蘇吟掰過岑清伊的臉,和自己對視,“清伊,你現在睡覺,睡醒了,餓了就吃飯,吃飽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岑清伊沒反應,蘇吟將人按倒在床上,她直挺挺躺下,瞪著眼睛看天花板。
也不知過了多久,岑清伊大概真的累了,眼睛慢慢閉上。
蘇吟從臥室出來,低聲跟秦蓁說:“她的強斷治療不能拖了,明天一早帶她去。”
“江知意也是,就算離婚了,不能看著她一點嗎?這要在路上被車子撞倒怎麽辦?”秦蓁眼圈泛紅,“做朋友也沒這麽狠心的,這麽折騰,不生病才怪,萬一病死她就開心了?”
蘇吟理解秦蓁的痛楚,輕輕抱住她。
秦蓁哽咽道:“蘇吟,我不是喜歡清伊才這樣,是我、是我知道她這一路吃了多少苦,我真的難過,她為什麽要經歷這麽多的事?”
秦蓁靠在蘇吟懷裏哭出聲來,她恨不能替岑清伊承受一切
蘇吟理解,“我也一樣承受錐心之痛,岑清伊像是我的家人,但是,我不能因此苛責江知意,她沒做錯什麽,她因為救孩子別摔得失去記憶,這是她命大,要不然……”
要不然,江知意可能一命嗚呼啊。
蘇吟正哄秦蓁手機響了,黎韶華打來的。
黎韶華給岑清伊打電話,打不通,找到江知意那裏被告知已經離婚,她噙著淚打給蘇吟,“她怎麽樣?”
蘇吟長歎口氣,“很不好,等她醒了,帶她去做強斷治療,至少先從身體上切斷依戀,最大限度降低九裏香對她體內α隱性基因的影響。”
“我想跟著一起去。”黎韶華聲音發顫,“我聽說過,信息素清除很疼。”
蘇吟也沒拒絕,“等到時候問問清伊的意見,你那邊怎麽樣?鍾夏夜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