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魏招娣,你不必對我做出如此鄭重的承諾。”
“畢竟現在的情況如此詭異,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在如今這樣的局麵之下全身而退。如果隻是為了救我而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樣不值。”
“可是我願意,”魏招娣急切的反駁我道,“懷玉,我真的願意。你不會死的,我保證,我會保護你,會盡我所能的庇護你免受濟德大學裏那些鬼物的侵擾,所以,所以——”
她慌亂抓住我的雙手,用力的握了握,隨後又神色堅定的看向我,但她的語氣仍舊是柔軟的。
她說:“所以,懷玉,請你笑一笑吧。”
我沒答話,隻是沉默的垂目看向她,但心裏卻為此無法遏製的感到懼怕。
我明白,我明白魏招娣主觀意願上對我沒有惡意。不如說,這種事情隻要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就能夠輕易知曉。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但我的確,我是說,我明白這在情理上完全不符合邏輯,但我的確為此感到懼怕,甚至進一步對此人的動機產生了猜疑。
我於是不敢再看她的雙眼,隻好將自己的視線挪開,又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雙手,順勢又後退了一步。
“抱歉,我有些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我將自己的碎發用小指勾至腦後,又兀自鎮定住自己的情緒,隨後才故作無意的抬起眼來笑著瞧她,“不如說,魏招娣,輕率的對別人做出這樣的承諾,你以後定是要因此吃苦頭的。”
她大概是誤解了我的用意,見我如此,竟反到三步並作兩步湊到我麵前,急切的說道:“不是的,謝懷玉,我待你是真心。”
我聞言怔愣了一下,隻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發昏。
你知曉,一顆時刻將自己沉溺於痛苦中的大腦,是沒辦法接受任何形式上,自己所從未了解過的那些事情的。
我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為何會存在著如她這般的人物,我無法理解她的思想,無法理解她為何如此,甚至反倒因此而產生了質疑。
我明白這是我的錯,但我同時也無力更改。
所幸我們這時候距離學生寢室已不遠,於是我輕易就避開這個話題,又借口先行一步。
但還不等我敲門,卻看見自己的寢室猛然間已被人從內部將門撞開。
我甚至來不及搞清楚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看見那人已經摔倒,正想攙扶,就看見那個人自己起身,猛然又將我撞倒在地上。
她應該慶幸我這時候的神智恍惚,我仰麵躺在地上,麵無表情的這樣想。否則她大概會在起身的瞬間就被我下意識給扔出去。
“謝懷玉,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你沒事吧,去哪裏了,你受傷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懷玉,門裏!門裏那個!”
我正耐著性子聽她繼續說,卻見她忽然間又一臉驚恐的停頓下來。正疑惑著,就看見李詩琴恐慌的抬手指著魏招娣,尖聲對我質問道:“謝懷玉,你給我說清楚,她又是誰?”
所以到底為什麼,這個人再說這種事情的時候,語氣總是如此古怪?
如果不是我清楚自己的為人,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一個瞞著妻子出門亂逛,甚至在歸家時還要捎帶上一位紅顏的畜生。
我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拂開李詩琴從地上起身,隨後直白的替魏招娣擋下李詩琴不懷好意的視線,才坦然同她解釋道:“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到底在做什麼,但你的確應該同她道歉。你方才的語氣太過激烈,我是說,李詩琴,這不禮貌,你會嚇到她。”
李詩琴聽言,隨即錯愕,且難以置信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