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人的凶殘(2 / 3)

“哐!”

洛無傷一掌拍在南湖堡的正門上,套了門閂和三根頂門杠的木門被拍的晃動,他一掌沒能拍飛此門,當下右掌放平,氣聚丹田,二掌之下,門閂和頂門杠碎裂開來,隻見兩扇木門連帶木合頁轟地朝內飛去落在院中。

“怎的了?”

裏屋傳來高老農的喊叫聲,更有婦孺的驚叫聲,高老農披上衣物提著點著燈籠從裏屋跑將出來,隻見一個麵色煞白全身血汙的獨臂人站在院中,一雙黑漆漆的眼中透著食人獸一般的凶光。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毀我家大門!”

高老農的子侄提著鐵叉扁擔衝了出來,成半圓狀將洛無傷圍住,高老農舉起燈籠掃了掃獨臂人身上,發現他腰間掛著一個包袱,包袱側麵更有一塊反光的鐵牌,腦子裏一陣激靈,連忙喊住子侄,放下燈籠,跪拜在地,口稱:

“草民拜見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高老農的四個子侄輩聞言後也看向了那位大人腰間,一麵標誌著武士身份的鐵牌讓他們連忙跟著拜下去,眼前的可是仕人啊,大半輩子沒離開過南湖堡寒山鎮的農夫哪裏見過真正的仕人,這些人傳聞中喜怒無常,動輒殺人,殺人後連錢都不用賠,比之戲文評書中那些五十年前的官老爺還要嚇人,當即人人低眉順眼惶恐不安,不敢拿眼瞅那大人。

“今日借你馬匹一用,速去取全套馬具來。”

洛無傷站在那裏,語氣中不帶絲毫情感,高老農連稱不敢,彎著腰吩咐兒子跟著他走到裏屋,拾掇了一番提著馬具來到馬廄,收拾妥帖後畢恭畢敬地跪在馬廄旁,高老農牽著那匹拉車的駑馬走到洛無傷跟前,雙手高舉韁繩遞給他,洛無傷收了韁繩,笑道:

“好的很。”

“啪!”

緊接著他單掌自上劈下拍在高老農的頭頂,誠惶誠恐的高老農連慘叫都未發出便軟倒在地。

“爹!”

高老農的兒子見狀大驚,爬起來朝著癱在地上的高老農跑去,卻聽一陣破風聲想起,洛無傷一腳將高老農的屍身踹過來砸在他身上,隔空一掌打在身側手持鐵叉的壯實漢子身上,那漢子哇地噴出一口血來撞翻身後兩個兄弟。

“你為何殺我爹?”

高老農的兒子見懷中父親七竅流血已然死去,驚怖之餘肝膽俱怒,揮舞著雙拳朝著洛無傷撲去,洛無傷回手一掌要將他劈飛,卻臉色一變,身形微顫,收回右掌再一掌劈實在他揮來的右拳上,“哢嚓”一聲,高老農的兒子看著自己變形的小臂,慘叫著從洛無傷身側滾過。

“快走!快帶......你嫂子走!”

被隔空劈飛的壯漢咳血不止,他抓著身後兄弟的衣襟,讓他帶著自己的家人逃命,那兩個小夥一見洛無傷朝他們走來,連忙扔下手中的扁擔,朝著屋後跑去,洛無傷一瘸一拐地越過咳血的壯漢,壯漢伸出雙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小腿,放聲大喊:

“快......逃命要緊......快走。”

聲音戛然而止,一旁柴房的窗棱後麵,陳訓看著洛無傷大開殺戒,連忙衝揣著匕首的冷秀使眼色,動不得啊,那家夥腰上掛著鐵牌,按照武士白玉、翡翠、瑪瑙、赤金、白銀、青銅、黑鐵、棗木、青絲、黑布十個大級別來算,這人是第七級的武人,小雷音寺的主持是第五級的白銀,這人至少也是掌院首徒一級的高手。

隻求那個殺人狂魔不要發現我們就好。

一時間,堡子裏不斷傳來嚎哭、慘叫的聲響,一陣砸箱打櫃的混亂之後,洛無傷舉著火把走出來,身形更加萎頓不堪,卻依然不放棄殺人放火,若說為什麼,幾個賤民而已,殺了就殺了,難道還有人敢以此來要挾他洛無傷嗎?

點燃了一垛蓬草後,掃視了一番院落,堡子裏除了大門口霍霍然吹進的冷風,剩下的全是血腥撲鼻的死寂。

“我和你拚了!”

洛無傷扭頭一看,三匹劣馬蹬蹬地直麵衝來,馬匹上殘了一隻手的高老農嫡子正咬牙切齒地抱緊馬脖子揪著馬鬃催馬而來。

“哈。。。。。。”

不知為何,洛無傷竟啞然失笑,運氣時一股悶頭悶腦的眩暈感傳來,他整個人突然陷入了無知無覺的失神狀態,頭馬轟地撞上他,帶著他一頭紮進了堡子的院牆,馬匹嘶鳴之際高高豎起前腿踏在洛無傷的身上,高老農的嫡子被摔飛出去,腦門撞在院牆上,哢嚓一聲斷了脖子。

“訓哥哥......”

“噓。”

冷秀見機不可失,正準備提醒一直在偷窺的陳訓趕緊收拾包袱走人,誰知陳訓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怯弱,伸手示意她噤聲,兀自在他的包袱裏翻找起來,須臾,隻見他摸出一根巴掌長的鐵管和一個瓷瓶,不知搗鼓了什麼後將鐵管銜在嘴中,支起窗欞,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麵風雨飄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