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人的凶殘(1 / 3)

妖獸在黑夜中遊走,靠的是有悖於普通人的黑暗視力,聽力和對熱源的獨特感觸,妖獸之禍在近幾年有越演越烈之勢,偶有聞妖獸化形者橫行與市,大宗門傾力圍剿也沒有個明確地說法,後來朝廷出告示辟謠,妖獸就是妖獸,不可能變成人樣,讓大家不要驚慌。

大漢百姓還是淳樸的,隻要能吃得起飯,有個安全的避難之處,他們一般不會表現出消極混亂的狀態,從另一方麵來講,五十年前朝上數的大漢皇帝雖然太不是東西,各個都是有名的暴君,但自新帝即位後就勵精圖治,改良民生,可算挽回了大多數的民心,民心所向,這可能也是武人再跋扈,也得維護帝製的一個原因。

可妖獸啊,終究是個壓不下去的禍患,朝廷派兵圍剿過百六十次,次次都未盡全功,反倒是各處巢穴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更有大片巢穴出現在深山老林、窮山惡水、瘴地沼澤、雪域高原、隔壁沙漠之中,形成所謂生人勿入的絕境。

隨著朝廷逐漸崇武廢文的轉變,軍隊的組織度和執行力大幅度下降,對妖獸的清剿任務落在了武士階層的頭上,而武士階層到底不是軍隊,各門各派把小算盤敲得叮當作響,整個大漢麵對妖獸的局麵,逐漸從戰略進攻轉為了戰略防禦,有些地方甚至隻顧著嚴防死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進攻妖獸絕境之事隻字不提。

兩隻走走停停的災狼拖著大腹便便的身體朝堡子這邊摸過來,剛才一陣驚天動地的打鬥聲後,兩隻餓了三日的災狼尋聲而來,看它們瘦骨嶙峋的模樣,應是災狼群中失勢的挑戰者,它們沒有打過頭狼,就會被驅逐出災狼群,白日不敢出來,夜裏又撓不動那些塢堡堅實的堡牆,今晚恰好碰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的商賈,商賈背著一包金銀,哼哧哼哧地在野地中穿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災狼給撲倒了。

災狼在《凶獸錄》中排名很低,大抵也就打得過城衛軍、鄉勇和駐屯兵,遇到一個落單的十品武人都要圍殺一番才能取勝,基本是靠著成群結隊的捕獵行動才能與上位妖獸對抗,

照常理,災狼吃了那二百多斤的肥膩肉也該知足了,可餓了三日的災狼跟人一般,好似過怕了饑腸轆轆的日子,便循著腦中記憶的馬蹄聲朝著南湖堡而來。

黑夜漫漫,夜風瀟瀟,兩頭嗅著馬糞蹤跡的災狼突聞身後一陣蹬踏的馬蹄聲,連忙扭頭張望,隻見一匹身披半甲的高頭大馬在泥濘的土路上打著響鼻猛紮紮地殺過來,兩隻災狼呆萌地杵在土路中央,那大馬躲避不及,嘶鳴一聲懟在災狼身上,隻把兩條災狼撞得飛了出去,而大馬也沒撈著好,悲鳴一聲軟倒在土路上,前腿卻是折了。

“該死的!”

馬上摔下來的獨臂人接連打了幾個滾,身形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腰間掛著一個包袱,僅剩的右手捏著一把三尺青鋒,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眼見是受了重傷。

那匹大馬在土路上撲騰了兩下眼見是活不成了,而兩隻災狼跟無事一般爬起,抖了抖暈乎乎的大腦袋,瞅見這鮮活的肉食,便背脊炸毛、呲牙咧嘴地撲將過來。

獨臂人麵對兩隻嗷嗷衝來的災狼,絲毫不露怯意,抓起青鋒一擲,瞬息便將衝鋒在前的一隻釘死在地上,另一隻死了同伴,不知是否有別樣的情愫,當下嚎叫一聲,騰空而起自上而下撲向沒了兵刃的獨臂人。

“找死!”

獨臂人右掌一伸,那災狼尚未撲到跟前,便隔空中了一掌,好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擊中般倒飛出去,砰地落在地麵,掙紮著還待再爬起來,四肢卻無力地癱了回去,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將尚未消化的人肉合著酸水噴了出來。

獨臂人不再理會奄奄一息的災狼,一步一拐地朝著堡子走去,三步過後獨臂人就要摸摸腰間的包袱,即便扯著身體上大小傷口發疼也不忘去摸,怕那裏麵的東西轉瞬即逝。

想不到我洛無傷也有今日?

斷了左臂的他又被門中長輩接連偷襲,雖拚著一口內力守住丹田,施了門中長輩親傳的禁招“逆轉無情洛水訣”硬生生把狀態提升到了生平巔峰,用平日從不顯露的右手劍秒了兩個反骨之賊,但一身修為主要在左手上的他如今好比打碎了牙齒的老虎,且逆轉內功後隻有三個時辰的巔峰狀態,其後萎靡不振,實力恐怕不及平日一成,若再強行運功,則經脈俱焚,整個人都會廢掉,再無修煉武藝的可能。

他隻能取了息黃蛇膽,連夜朝著宗門趕,他親爺爺洛慶同如今可是永洛派的掌門,一身修為神鬼難測,一定能救他,再說了,他包袱裏的可是息黃內膽,雍州靈草閣掛牌十五萬兩的好東西,三年來無人供貨,他雖不懂藥,但永洛派內有人懂,拿回去怎麼也算為永洛派增加了一份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