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這兩個人倒知道遮掩,不敢多見麵,也不敢讓別人知道。雨鵑時常用回娘家或者去廟裏上香為借口,在外麵跟阿超偷偷相會,以前她也時常回來,一時也沒引起鄭老板的懷疑,可鄭老板的另一位姨太太卻起了疑心,一次雨鵑又說出去上香,那位姨太太偷偷跟蹤她,於是此事曝了光。雨鵑賭天咒地說自己清白,和阿超什麼事都沒做,可是誰願意相信她?都是年輕血旺的人,不得寵的小妾和以前舊情人可不就是**?
嘉語倒是相信她,他倆的行為上估摸著不敢做什麼,但是精神上絕不清白,用雲翔的話說,就是“鄭老板綠帽子都頂上天了”。嘉語自然沒有生出什麼同情心來,倒是感慨不是雲飛,不能親身感受一下精神上被背叛的感覺。她還沒感慨幾天,外麵又傳來新的消息,守在家裏的女人不同能在外麵的男人,各個宅院的私密八卦是最好的消遣,有些事男人之間不會說,可女人之間,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什麼事都瞞不過女人的耳目。品慧把從別人家女人那裏聽來的消息講給嘉語,解恨一般。
雨鵑投井了。嘉語聽品慧嘴皮一動一動,仿佛看到蘇童的《妻妾成群》的另一個版本在眼前上演。嘉語當時懷疑地問:是真的自個跳下去的,還是被人扔下去的,鄭老板可是個狠人。品慧不在意,說:誰知道,這有什麼區別,這種女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這就是後宅女人的悲哀,後宅的女人,抬頭看見的就那麼小小一片天,要不把自己栓在一個男人身上,說什麼都是閑的,就算不愛那個男人,也得履行自己的職責。”卿婷諳熟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和勾心鬥角,她的體會比嘉語深刻許多,對雨鵑的結局,並沒有生出一絲同情。她看著嘉語的表情,似有不忍,便說道:“難不成你同情她,身在什麼樣的環境,就該守什麼樣的規矩,除非你有那翻天覆地本事。要不然,就跟往深淵裏扔粒小石子,連聲響都聽不到,想舍身成仁,做反抗舊的婚姻製度的先驅,她還不夠那個資格。”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幸運的很,宅鬥都有你這個強勁外掛作弊。”嘉語笑道,讓寶心添了一次茶水,便讓房裏的丫頭都退了下去,正色道:“老大,之茵死了。”
卿婷風平浪靜,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她靜靜等著嘉語發問。
“我知道事情不是外麵傳的那樣,能跟我說句實話嗎?”嘉語知道,不管真相怎樣,都不能怨卿婷,隻是她想聽卿婷說句實話。
卿婷的手指在桌麵輕輕敲著,緩緩說道:“那丫頭為咱們做事是交換了條件,我讓人盯死了他,他想跑還沒跑出縣城就被我的人逮到了,我便如約把人帶到她麵前。這女孩做事決斷合我心意,可不顧一切連自己都搭進去我就不讚同了,幸好你沒去,沒看見她突然亮出把尖刀捅人的樣子。”卿婷揉了揉眉心,眼裏生出一絲陰霾。
嘉語心裏一驚,忙問道:“那你……她……”
“你別害怕,要不是怕你胡思亂想,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你,她自知殺人償命的理,自絕的。可是你想想,我麵前突然多了兩具屍首,我怎麼辦,既不能讓人發現了,也不能讓人平白無故失蹤了,更不能讓人發現兩具屍首的關聯,要不然,順著查還不知能查出來什麼來。幸好,我在縣城內外沒少轉悠,又聽本地人說了些事,也算處理幹淨。你就放心吧,你向來說我聰明,你想我這個聰明人,能犯下殺人這麼糊塗的錯?”卿婷安慰道,省得嚇的這丫頭動胎氣。她心裏還是有疙瘩之茵不管不顧,結果留給她一個大難題。她心裏也後怕,那丫頭做事夠狠,孤注一擲,真不敢往下想。
嘉語輕輕歎了口氣,心裏淒然,她怕是早就存了這玉石俱焚的念頭,就是沒機會,自己要是當初沒找上她,也不至於如此。
“你也別自責,你不早上她,那丫頭逼急了估計能揣著刀衝進礦場,這事就這麼過去,放心裏惦記著也沒有用。”卿婷安慰嘉語。
嘉語還是不放心,又問道:“萬一被發現?”她說的是另一具屍體。
卿婷不介意地說:“那都到什麼時候,能查的線索稀少。我告訴你,雪地裏埋得住埋不住死人我不知道,但埋得住活人我可是親眼見的。”
嘉語無語,這人,可惡的**階級和萬惡的資產階級做久了是不是,什麼事到她嘴裏一說都成了輕描淡寫,關係人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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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經過卿婷那麼一解釋,她心裏還真放下些,事情已經發生過去了,自己再揪住不放也沒有用,她預產期將近,也沒有心情去操心別的,還不如跟著卿婷練習練習拉瑪澤生產呼吸法來得重要。
卿婷見她練習的很認真,自己不在時也按時聯係,準備工作也做得很好,便帶著壞意的笑,說:“千萬記住了,別生的時候又開始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