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麼重要的時候。”嘉語換了口氣,“老大,那時候你千萬要在外麵等著啊。”
“拉瑪澤分娩理論第一條:分娩是一個正常、自然和健康的過程,沒有什麼好怕,你隻要做好準備便沒事了,你看我三十四歲才生的兒子,不也好好的,那小子八斤多,我花了十多個小時才生出來,你是不知道,當時世豪還不在我身邊,等他終於趕過來的時候,我剛分娩完。”
嘉語吸了口氣,說:“你不怪他?”
“怪他什麼,他當時生意太忙,根本不知道我要生了。”卿婷回憶起當年,世豪中年得子,整天抱著兒子不肯鬆手,兒子一歲的時候,他就把兒子放在膝蓋上,一塊跟他看賬本,兒子一歲半的時候。
“世豪大哥肯定是想培養出個小紅頂商人。老大,他這是不是有點偏心?”嘉語心裏想:這麼稀罕兒子,會不會對女兒不如以前好?
“他對益清也是一個勁的寵,還好女兒沒給他寵壞了。要說他寵孩子不假,可做起嚴父來,那也是不摻假,有一次,我去上海跟幾個外國商人談生意,他留在北平,說要教教孩子憶苦思甜,還跟我說是要嚴厲教育孩子,而不是虐待孩子,等我回來才知道,他把益清扔到保姆家,天天跟保姆的孩子粘紙盒,這也罷了,他竟然把敬孟一個八歲的孩子扔到店裏當夥計,卸貨搬貨,他也不怕孩子壓壞了,說他吧,他就給我來一句,他小時候幹的活比那還苦。”卿婷哭笑不得,要不是敬孟現在也就十歲,估摸著早被他扔到天津碼頭扛麻袋去了。
嘉語咂舌:“世豪大哥的教育方式,真是,用心良苦。”有道是富不過三代,守業更比創業難,也難怪世豪能對孩子下狠手。
“你小心點,雲翔對他那一套很讚同。”卿婷提醒她,別哪一天雲翔突發奇想,把孩子送到錢莊學收賬去。
嘉語嗬嗬一笑,這種可能還真能有。
嘉語的預產期越來越近,展家人也越來越緊張,展家很多年都沒有增添新的生命,嘉語這一胎,被寄托了太多的希望。
天堯也從上海趕回家,妹妹就要生產了,他呆在那邊也不放心,索性回來,親眼看到妹妹平安生產才行。他一回到家,先被紀總管收拾一頓,出去了就舍不得寫信回來,都發電報,他就那麼惜字如金,多幾個字都舍不得?天堯一邊賠笑,一邊奉上給父親買的禮物,順便掏出照片一張,小心翼翼遞給紀總管看。
紀總管戴上眼鏡,細細看了一番,點頭道:“是個漂亮姑娘。”
“四哥牽的線,她父親是醫院的醫生,母親也讀過書,家世不錯。”天堯鬆了口氣,果然這招是萬金油,爹看見了什麼氣都不生了。
“人家不挑什麼?”紀總管見照片上的姑娘文靜秀雅,又聽這姑娘家境好,不由有些擔心,自己說到底就是個下人,會不會讓他們看不起。
“爹,你就放心吧,用不著操心,這姑娘姓陳,比我小兩歲,懂事又聰明。我跟您說,您去問問沈太太,這姑娘她知道。”天堯笑得一臉燦爛。
紀總管真的拿著照片找卿婷,卿婷正和嘉語在一起聊天,她拿上照片一看就笑了:“這姑娘我還真知道,他父親跟屠先生是熟人,這姑娘在女校上學的時候我就見過,很端莊大方,知書達理,配天堯,可謂天作之合。”
紀總管笑著說:“姑娘好就好,這姑娘是上海人吧?”
“她父母都是六安人,在上海安了家,她家世很好,父親是醫院院長,一家人都是明事理的人。”
嘉語掩嘴笑道:“爹,你應該好好問問哥哥,他肯定和這姑娘情投意合,要不然也不會拿照片給您看,要不然,讓哥哥什麼時候帶她來桐城玩?說了半天,這姑娘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她把目光投向卿婷,紀總管光顧著問照片上的姑娘性情如何,沒說人家姓什麼名什麼。
“姓陳,雙名柔嫕,性行和柔,婉嫕有婦德。”
紀總管連連點頭,稱讚道:“好名字。”他拿著照片看了又看,心裏盤算著自己的積蓄,給兒子娶親的彩禮錢他早就準備好了。
嘉語一手拉住卿婷,一手抱著肚子,蹙眉道:“疼!”
“啊!女兒你肚子疼!”紀總管大驚失色,他這麼一喊,幾個丫頭也慌起來。
“別慌。”卿婷叫住幾個準備喊人的丫頭,握住嘉語的手,沉聲問道:“腹痛的頻率?”
“一會兒疼一下,疼一下。”嘉語乖乖回答。
卿婷又問了兩個問題,神情輕鬆的對紀總管說:“假的,沒事。”
紀總管愕然:“假的?”這事能有假的?
這時候嘉語又出聲說道:“又不疼了。”看看眾人的表情,除了卿婷一片淡然,其他人的表情,真的,很囧。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寫下一章去。
我的新文,卿婷穿越還珠的:要來捧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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