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禍不單行(2 / 3)

卿婷涼涼的開口:“也不一定就像他們講的那樣,說不準此格格非彼格格,王爺的小妾,不是也有能被叫做格格的?”

的確,隻是蕭老頭一個人在講,誰都證實不了真假,沒準他真的拐了別人的小妾。

卿婷又說道:“這事,她真不該告訴雲飛,雲飛可是會動筆頭子的,說不準拿此事去換稿費。”

嘉語奇道:“不是說沒有報社會用他的稿子?”

卿婷冷笑,說:“總給他一條生路,不然他又跑回展家,天天在你們夫妻眼前晃,不煩啊。”

報社在鄭家和匿名人士(大家都該清楚是那幾位)的雙重壓力下,不再刊登雲飛寫的例如有關鄭老板罪行的稿子,但是編輯發現他寫豔情八卦似乎天賦不淺,加上有人特別“關照”過,其中有熱衷於八卦豔情的編輯,明白有人想搞臭這位自以為是的大少爺的名聲,便“鼓勵”他寫些情情愛愛的故事,當然,要換個筆名。

於是一篇作者署名為東蓮士,有關一個樂師一個格格如何愛的驚天地泣鬼神,如何衝破身份世俗的約束,私奔出京城,來到桐城,建立屬於自己的家園,然後他們的女兒長大了,開始麵臨真愛與錢財的選擇。不說文筆如何,光是男女之情,還有私奔情節,夠香豔,夠勁爆,比之前鄭老板和那兩姐妹不得不說的故事更有看頭。

這篇文章他們自然也看到,卿婷心道:糟蹋完李白蘇軾的名字,又糟蹋人家的號。

嘉語用手指推開桌子上的報紙,心想:雲飛,你真的和蕭家有仇。雖然是篇小說,沒用真名,但是看化名也能猜出來,出於某種習慣,人們在取化名時不是取立刻能想到的簡單名字,就是取與本名相關連的名字,像《京華煙雲》裏,立夫寫的那篇小說,用“燕燕”代替“鶯鶯”,用“卞寶”換下“懷瑜”一樣,雖然是篇小說,但是蕭家人的特征還是很明顯,一眼就能看出,很多人看著小說立刻猜到說的是哪一家。

這下大家明白了,難怪蕭家的兩個姑娘的行為那般有傷風化,原來這一家父母都是這樣的,所以蕭老頭會給兩個女兒做樂師,,不介意女兒拋頭露麵做風塵女子,更不介意女兒攀上有錢老板做妾,就不足為奇,可能他還以為樂。一些流言蜚語傳到蕭家人的耳朵裏,本來就已經處於輿論不利麵的蕭家,這下更是處境艱難,有些話傳到蕭老頭耳朵裏,氣得他差點當場吐血,這些時間煩心事越來越多,兩個大的女兒就讓他頭疼,三個小的更不把他放在眼裏,這讓他做父親的尊嚴受到損害,可是要反駁他又無法反駁,因為每一件事他不是無能為力,就是默許狀態下發生的,他也想不通,為什麼蕭家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嘉語聽說他又病了,這段日子醫藥不斷,也查不出是哪裏的問題,輕哼一聲不再管他,當初為了避開雲翔與蕭家的禍事,她幫著雲翔提前收賬,保下蕭老頭一條命,結果這家子還不依不饒,讓她無數都想自己去生把火,把蕭家全部燒掉,雖說現在有孕在身,心懷慈悲,但這家人就是讓她膈應,軟不下心腸說,放過他們一家,別再整他們了。

所以蕭家繼續倒楣,雲飛的文章出來沒多久,就有人跟考證一樣,說格格並非就是王爺的女兒,還有可能是王爺的小妾,這個故事裏麵的情形,更像是教習小妾,因為正經人家的女兒尚且不可能像青樓女子一般教習歌舞,何況堂堂王府格格?再則有福晉贈金銀,很可能是大老婆打發掉受寵的小老婆的手段,也可能完全是杜撰,為的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又有人推斷,此二人私奔時,應是八國聯軍侵入北京——現在改名叫北平——的時候,並非尋常時刻,不然,一個被丫鬟嬤嬤簇擁著的格格,怎麼可能輕而易舉離開王府,走出北京?在危難時候,拋棄父母跟情郎私奔,此乃大不孝。亦有人出來說,這個故事本身就是假的,分明是有人故意抬高身價,試想一對唱曲兒的姐妹有個是王府格格的娘,豈不像傳奇一般?這等手法,並不新奇。

所以當雨鳳對著雲飛哭訴,雨鵑難得見到阿超卻是一頓質問時,主仆二人真的懵了,事情發展成這樣何止是出乎意料,他倆一對視,也想到該是別人故意整治自己。

阿超很直白:“不是雲翔,就是鄭老板,現在能做出這種事的,隻有他們倆。”

雲飛比他有點腦子,搖頭說:“應該不是鄭老板,他要娶雨鵑,你別不願意聽,這是事實,他不可能故意毀壞蕭家的名聲,這對他無意義,隻能是雲翔,他這不是針對蕭家,而是針對我,他是不願放過我。”

雲飛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蕭家每次被推倒刀尖浪口上,別人針對的第一目標還都不是他們,而是和他們有關聯的人,是雲飛或者鄭老板,他們就是那悲催的炮灰,但要是他們行為端正,沒有可打擊的地方,又如何能到這種地步,再則,與人作對你至少要有實力,沒有實力卻偏偏時不時想跟展家鬥,展家沒興趣時理都不理,煩心了要發火才使點小計謀治治他們。說來展家都不曾下狠手,要是他們有些頭腦,早就靜悄悄低調的生活,誰也不礙著誰,可是偏偏隻要有機會,他們就想給展家找麻煩,雨鵑最甚,想攀上鄭老板打倒展家,結果把自個搭了進去。

當然,雲飛和阿超是不會想到蕭家的不對,他們現在更加同仇敵愾,因為雲翔竟然做下這等惡毒之事,當然他們相信這事絕對少不了嘉語,她已經完成成為雲翔那樣的壞人,甚至更壞。

至於世豪、卿婷,還有四海,肯定是幫凶,他們就是一國的,一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

如果說他們最nc的事,就是在一時頭腦發熱,跑到他們麵前,跟他們當麵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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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於折騰。嘉語扭過頭,忍住打哈欠的念頭,憋得兩眼淚光。你說說,卿婷就要走了,還不知道哪一年才能聚到一起,於是她有事沒事就往她這裏跑,蹭頓飯什麼的,今天正和她探討育兒經,雲翔天堯正聽兩個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傳授經驗,就聽說他們來了。

看著義憤填膺的四個人,卿婷冷笑道:“怎麼,傳說中的四人幫來了?”

嘉語險些笑出聲,這種幽默,他們是無法理解的。

天堯忙說道:“也許,他們是聽說沈老板和沈太太不日要離開桐城,特意來餞別送行的。”那就是見鬼了,可是這時候總有人出來說句場麵話,就跟吵架時一定要有人勸架一樣。

雲飛說道:“我們不是餞別的,而是來對質的。”

卿婷點點頭,對他們四個男人說:“那你們來負責對質,我負責中傷,天虹就是那個打醬油的。”也不請他們入座,就讓他們站在那裏。

世豪假裝掏雪茄,借著點煙的時候,偷偷笑了,再一看他們四個人,四海還好些,雲翔和天堯都憋紅了臉,嘉語直接轉過臉偷笑。“你們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我倒想知道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們四個上門來跟我們對質。”

他們四個本來都有一肚子慷慨激昂的話語,被卿婷那麼一攪和,氣氛頓時變了,肚子裏的話也忘了大半。雨鵑罵道:“姓展的,你簡直不是人,你奪走我們的家園不說,現在還把我們害到這種地步,你甚至連自己的哥哥都害。”

雨鵑這幾句話一說出口,他們幾個都笑了,又來這個老掉牙的話題,這丫頭是專門來講笑話的吧。世豪吸了口雪茄,示意雲翔不要開口,慢悠悠地說道:“你還要算這個賬是不是,如果你還是想算這個帳,沈某今天就幫你算個清楚,我也是開錢莊起家的,錢莊的事情我最是清楚。咱們先說說蕭家的債吧,債是你爹自願欠下來的,沒人逼迫,那四個字我想也不用我再說,別說你識字,就是不識字你也該知道。”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不還錢,隻要有了錢,我們就一定會還錢。”雨鵑還是那句話。

世豪也不著急,問道:“那如果雲翔不討債,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還?別說有錢了就還,什麼時候有錢,這總要有個期限,你要是一百年都錢,是不是要一百年後才還?”

“你能活過一百年?大不了三年五年,我們蕭家就能還錢。”

“是三年,還是五年?別說那麼模糊。”

“三年,要是當初給我們三年時間,我們一定能還上錢。”雨鵑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