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不內疚,不愧疚,碰了就碰了,連個抱歉的意思都沒有——態度自然。
便是讓葉則都眉開眼笑,「連環計使了,總得給個美人計讓你舒坦舒坦?」你聽聽,他這個渾不吝的,也能講這麼個話,就算是與陳碧沒有血緣關係,至少,那也算是一家人了,做起這種事來,他跟專業龜公都可以相媲美——
「也許我得燒了你——」柳東澤認真的說,燒人這種事,在他嘴裏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沒有半點危險性,「你家拖油瓶跟你家大侄子關係不一般?」他問了,沒有什麼認真度,也就那麼一問,誰都長了眼睛,誰都看得出來剛才葉蒼澤那態度,要說沒有什麼關係,他才會被驚嚇——
葉則掐斷通話,隨手將手機砸向牆壁,往日瀟灑、意氣風發的麵容,變得陰沉幾分,瞳孔微縮,蓄勢待發,便是他這種狀態——
「破B叨叨的葉蒼澤,連我的人都敢碰了?」聽聽,這便是他的話,柳東澤那邊是他自個兒設計的事,他那是理所當然,到是意外的事,讓他把手機都砸了——「我到看看他是不是真長了三條腿——」
那語氣裏的陰狠勁兒,誰能將這語氣與灑脫的葉則聯繫起來?誰都不能,一個個都不能,像是天翻地覆,一時間,來了個最徹底的轉變——
葉蒼澤有沒有三條腿,那也得他自己知道,當然,還有個人也知道——
陳碧窩在床裏老半天,身子兒突然一顫,她打了個寒顫,屋裏頭暖氣十足,她跟著回暖,突然間像是被什麼刮過一樣,叫她一冷,冷得打了個噴嚏——
不對!
她坐了起來,身上的蕾絲裙這邊看得好好的,底下全擋在被窩裏,看不見,全擋了,她臉兒紅,這會是熱氣給熏紅,晶亮的眼睛都透著水氣,「人走了?」
她輕輕地問——不止輕,還問得小心翼翼——這一問,臉更紅了,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她都忍不住譴責自個兒,怎麼就那麼樣了?
葉蒼澤正在脫衣,外頭是大衣,早就脫了,掛在她床頭,裏麵就單單一件軍用襯衣,潔白到如雪,扣子解得快,露出堅實的肌肉,堅實而不賁脹的嚇人——再往下,軍褲子也得脫了——
他毫無保留,在她麵前,就跟首長一樣,毫無保留——掀開被子,她揪住,他再掀,她放手——拉鋸戰,她不善抵抗,不善堅持,放棄的總是她——
登堂入室,不過如此,她的床讓他占去大半邊,她的被子也讓他占去大半邊,她的領土漸漸淪陷,最後再沒可守的領土——她的腿被抬起,他擠了進來——
但是——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睡吧——」他說的,下巴枕著她頭頂,說得溫情脈脈,底下到是抵著她,明明是氣勢洶洶,卻是裝巧賣乖,「好好睡一覺,什麼事都沒了——」
門戶大開,敵人守在門外,熱燙的抵著她小腹,叫她忍不住一抽抽,想往前一點點,腰肢兒被扣住——她動彈不得,缺水的魚兒般,仰躺在他懷裏——
是人都有性子,陳碧不是沒性子,她的性子真不好說,推開他,用力推開他——她亂蓬蓬的頭髮都不顧,連人都是亂蓬蓬的,固執地坐在床裏,瞪著他,「你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出去——」
你看看,你看看,她現在不發怔了,她現在有反應了,還知道叫人走,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與他似乎是一點都不認識,兩個人是陌生人——
天生沒心沒肺的人,看看她就知道了,跟人要撇清,仿佛真是清清白白,沒染過半點塵埃,連他都是叫她難以忍受的人,那眼神多傷人,要說有多傷人就有多傷人,跟你沒半點關係,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
這叫人揪心——
葉蒼澤默然——
隻管自己睡,沒理她——
她到是急了,趕緊下了床,拖著人堅實手臂,想把人拽下來——
哎喲喂,就她那點力氣,哪裏敵得過葉蒼澤,拽了半天,僅僅把人移動了一點,那還是人家配合的距離——
她滿頭大汗,終於全身都熱了,再不冷了——氣喘得厲害——
「睡覺——」葉蒼澤依舊兩個字,沒有太多反應,以不變應萬變,這是他的做法,從來沒有改變過——隻是,向來強勢的命令在她這裏打了退票,沒有半點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