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總結出如此經驗的入野一未深諳此道。
森鷗外沉聲說:“至少現在,我很想知道,您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麽。”
這話讓中原中也壓了壓帽簷。
房間依舊昏暗,這次森鷗外是側對著一未的,暖光隻能照出他的輪廓,晦暗又銳利。
“還遠沒有到毛骨悚然的時候,醫生。”
在中原中也的視野中,入野一未看不清表情的麵容帶來的感覺,竟然和森鷗外沒什麽太大區別。
不,區別還是有的,因為他們離得更緊,所以中也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氣息。
一貫以來的淡漠,心懷某種秘而不宣的期待,並且毫不避諱地向聽他說話的每一個人展示這份期待。
“如今的局麵隻會讓人產生「中立」的想法,那是「最優解」沒錯,可局麵永遠不會是凝滯的。”他說,“那個攪亂局麵的人不是您,也不是我。他準備好了旗幟,而我隻是無法拒絕參與其中。”
對於森鷗外這個層次的人而言,這已經不算是暗示了。
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了放在抽屜中的那份資料。
「鬆本清張」。
對話原本應該繼續,可入野一未沒有得到房間主人的允許,他已經決定結束此次談話了,看向中原中也。
“中也,”他喊了名字,“辛苦你把我送下去。”
森鷗外沒有阻攔。
電梯下降的時候,中也終於問出了屬於他的疑惑:“你要寫什麽?”
一未有些吃驚:“一般人隻會和醫生先生一樣,問我想做什麽。”
中也哼哼:“你還能幹什麽,寫些東西吧。”
入野一未拖長語調:“心態真好啊,中也。”
“……不想回答就算了!”
“大概是一個,和「旁觀」與「中立」完全無關的故事吧。”
中原中也搞不懂這些作者腦子裏的彎彎繞繞,在沒看見被寫下的故事前,他們口中的「主題」完全沒有任何內容可言。
不過這也算是得到了回應,中也不再追問,而是突然提起:“話說,你一直把首領叫做醫生。”“誒,這樣不太合適嗎?還是說我也應該喊他首領才對?”
“不,我隻是在想,其實你是不記得他叫什麽吧,就和你一開始也不記得我的名字一樣。”
入野一未:“……”
可惡,相當敏銳啊,羊圈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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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由鬆本清張牽頭的競爭式征文活動正式開始。
不僅是合作的實體雜誌,包括網絡上也刊登了這位作者寫出的開篇,並開放了投稿渠道。
比起文章本身更受人關注的,是鬆本清張在末尾寫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