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依舊是陌生的,但卻在轉瞬間被心情裹挾著變得熟悉。

他由衷的感到喜悅,因為故事就是那樣寫的。

「我們會重逢的。」

「世界上沒有能難住我的東西,包括記得去找你。」

「如果有那一天,你看見了我,不要猶豫,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樣。」

「我會無數次認識你,而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忘記。」

五條悟直接向前一步給了鯉生一個大大的擁抱,他沉澱了十幾年的熱情非常猝不及防,又完全在意料之中。

“我找到你啦!!!”他的擁抱比小時候篝火晚會情緒高昂時候還要暖和,人也已經比泉鯉生高上一個頭,性格看起來也沒那麽別扭了。

陌生又熟悉的體驗讓鯉生有幾秒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五條悟真的會來找自己。

童年時期的記憶是最不準確的,向別人詢問的話還會得出一些善意的哄騙。

——沒有那樣的事哦,是不是昨晚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啊。

——那不是忘記,隻是一種錯覺而已,你會慢慢連這種「遺忘」的感覺也忘記的,所以沒關係,不用介意。

——如果真的覺得寂寞,那就出去多交幾個朋友吧。

五條悟的確忘得徹底。

五條悟的確記得頑固。

鯉生似乎也被這種像是重逢的初遇氛圍所打動,慢慢地將手搭在五條悟背後。

他說:“好啦,第無數次的自我介紹,我是泉鯉生。”

“我是五條悟。”五條悟趴在他肩上悶笑,“雨早就停了,鯉生。”

第64章

夏日的蟬鳴惱人得連十二樓的高度也能清晰可聞。

因為門虛掩著,並沒有關上,在樓道拐角的伏黑甚爾能夠清楚在蟬鳴聲中聽見房間裏的對話內容。

這倒不算偷聽,隻是這具身體的聽力實在太好了,同樣敏銳的還有感知力——比如現在,甚爾甚至能讀出那兩個人話裏帶著熟稔的陌生。

詭異中透著合理。

自從知道泉鯉生是個什麽人之後,甚爾便認為在他身上發生再古怪的事情都隻能算是情有可原。

這種情有可原也包括「禪院研一是泉鯉生的責任編輯」這件事。

他不太記得禪院研一,但在禪院家擁有一定程度天賦卻完全不以為意的人多少會引人矚目一些,更別說早幾年他是悄悄跟在自己身後離開那裏的。

當時甚爾還以為是從禪院跟來的不怕死的白癡,差點動手把人揍個半死,還是在聽見他的「遠大誌向」之後才意識到這也是個怪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