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

這個小孩的包袱真的好重啊,考慮到年齡和家庭,似乎完全是在寵愛裏成長的那一類呢。

最後,鯉生看見五條悟似乎是確信了什麽似的,重重點頭:“好吧,我相信你。”

接著他話鋒一轉:“但是這個秘密你知道就好,不要再說出口了!”

“可是隻要遇到下雨天,你很有可能還是會忘記我啊。”鯉生把他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這和「抗性」沒有關係,受到詛咒的是我,存在感被抹除的人當然也是我,不管換誰來都一樣——你是這麽判斷的。”

五條悟聽完之後不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嘴角盡力下壓,但完全沒用:“是啦,我就是這麽聰明的人。”

鯉生也跟著他笑起來,說了幾句:“是這樣沒錯呢。”

如果五條悟有尾巴的話,現在可能已經翹上天了。

鯉生覺得這種差異很有意思。

在之前,即使他用上「對五條悟專用小技巧」,五條悟的態度也隻是「能交談」,遠遠算不上平和。

但是這次他的語氣要隨意了很多,語氣和話裏的內容一定要劃分的話,甚至能做「本人不自知的撒嬌」一類。

是切入點和環境的差異嗎?

還是說是他對被分在不同範疇中的人就是會有這樣明顯的雙重標準?

——這也是小孩的特性啊。

泉鯉生絲毫沒有欺騙小孩的心虛感,因為昨天五條悟並沒有指出這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嚴格說來這也不算是欺騙。

鯉生沒打算對他有所欺騙。

對於孩子來說,欺騙是最不可以原諒的事情,他們的信任交付得簡單,消失得也會十分幹脆,甚至沒有任何成年人會有的社交禮儀上的顧慮。

洋洋自得夠了,五條悟終於開始進入到今晚的正題。

“還有一點很奇怪,我不記得你,昨天的記憶也被歪曲成了其他能自圓其說的東西,可你留下的名字還在,這樣的話,不管怎麽樣,我會意識到不對勁也是遲早的事。”

這已經不算是「消抹」了,真正的消抹應該是連名字都無法留下才對。

鯉生正要開始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態,五條悟又接著幹勁滿滿地說:“如果要調查的話,還是得從你的身份開始吧。”

“我的身份?”

“這麽繁瑣的詛咒,當然是蓄意的啊,要是路過某個地方偶然被詛咒成這樣……不如說這反而是一種運氣的體現。所以從你的身份入手是最簡單啊。”

“事實上,我正打算說這個。”鯉生坐直了,雖然這具身體長期營養不良,但年齡差擺在那裏,讓他還是高出五條悟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