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別的孩子身上,這麽養幾年早就養出了個正宗的小廢物,但五條悟明顯不在此列。
自從學會了如何用咒力強化身體之後,那個脆弱的孩子就消失了。
他不再需要任何保護,派來照顧的人被他趕走,屋子裏的措施全部被撤掉,也沒有再限製外出的自由。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五條悟感到很無聊。
他對那些滿眼憧憬的同齡人沒有興趣,一些在他眼裏就和呼吸一樣簡單的事情,其他人往往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即使這樣做了,也不一定能抵達他所理解的高度。
他對同齡人所熱衷的訓練也沒興趣,訓練當然是以比自己更強的人作為標杆,想要達到那個程度的反覆練習,可沒有那樣的人。
作為咒術師而言,他們都好弱。
作為人類而言,他們都好無趣。
所以很無聊,來給自己輔導基礎知識的先生很無聊,將他視為神子對待的家人很無聊,憎恨他天賦的咒術師很無聊,想要努力做到能和他比肩程度的妄想也很無聊。
生活裏好像就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了。
而就在他洗漱的時候,突然發現了手裏的一行字。
「泉鯉生」。
這不是他的字跡,他也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如果這是名字的話。
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自己寫的,也能肯定,不會有人能在他入睡的時候攤平他的手寫下字而不被他揍得滿地找牙。
所以這是誰寫的?
出於這樣的好奇,五條悟沒有把掌心的字洗掉。
等他無聊地度過了一天卻什麽也沒發生,氣呼呼洗掉了手上的字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時候,突然發現外麵的家傭行跡匆匆,不斷地低聲交談著什麽,在看見他的時候下意識避開眼神。
“怎麽了?”五條悟直接問。
家傭沒有瞞著他的意思,十分為難道:“在您偶爾會去休息的那個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什麽意思?”
“啊……我們也不清楚,他似乎昏迷了,怎麽也叫不醒。因為那個房間隻有您允許之後才能進去,所以我們在詢問是否有過這樣的吩咐……”
被清洗幹淨的掌心隱隱有些發癢,五條悟想了想,邁開步子,朝家傭所說的屋子走去。
和他們的說法不同,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那個人並沒有昏迷,或許是剛醒,正惺忪著眼睛坐在房間裏。
在看見又有人進來後,他輕輕喊了一句:“五條悟?”
五條悟在他麵前站定,打量了一圈。
「六眼」能很清楚地看見他身上不正常的咒力流動,是很複雜的詛咒,複雜之處在於這完全是多種詛咒交彙在一起而變異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