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夠果斷,對事情的把控程度到了恐怖的地步。
如果沒有那些「意外」的話,不出意料他會成為組織裏不亞於琴酒的黑色魔鬼。
而那份日記也隻有他和蘇格蘭看了,因為裏麵牽扯到的有關組織的內容太多,根本不能見光……
如果被琴酒知道自己手裏有這樣的東西,即使不為了那份灰色遺產,那個男人也會追殺自己到天涯海角吧。
波本非常冷靜地判斷著。
蘇格蘭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在做出「輪流充當中石謙也」這個決定的時候相互對視了很久,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綠。
將所有事情都置之度外的冷淡,為了目的而完全不計較其他得失的殘酷,還有那句——
「如果是我的話,絕對可以做到。」
總有一天,那個無處容身的人會不再需要遮遮掩掩,隻留下片麵又偏頗的印象。
——那是他們要做到的,最後的事情了。
“安室君,你又在走神呢,要休息一下嗎?”
坐在對麵的心理醫生這樣對波本說。
“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用休息了,今天的談話時間也快要結束了吧,抱歉,好像又是以我走神告終。”
波本正坐在心理谘詢所接受心理治療。
“是又想起自己朋友了吧,這樣的話我的說辭就是錯誤的,這不是走神,隻是在回憶啊。”
“性質應該是差不多的?”波本說。
“結果是不一樣的。”心理醫生搖搖頭,“走神、失神、出神……都算是一種迷茫,但是回憶不會,想得越清楚,對自己要實現的目標就越明確——是這樣的才對。”
波本笑了笑:“聽得出來,完全是在安慰我呢。”
“心理醫生本來就是從事著安慰的工作……不過,安室君,不要太勉強自己哦。”
從波本接受心理治療到現在也快有半年,對方的身份很幹淨,這裏的保密性也還說得過去,而且他在這附近也有任務,即使有人問起也能說是為了調查情況而做出的舉措。
波本沒有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隻是杜撰了一個在大學時期關係很好,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吵架分開的朋友。
最近他經常想起那位朋友,已經到了「自己說出上一句話,腦子裏就會自動浮現出一句冷漠又刻薄的回復」這樣的地步。
所以注意力變得不集中,睡眠質量也開始下降,抬起頭看月亮都覺得是灰沉沉的綠。
“總覺得他還在我身邊啊,明明吵架的時候我們誰也不搭理誰,我還說過很過分的話,隻是想想都覺得太欠揍了。”
就像現在,心裏那個聲音說著:「安室透居然比降穀零更有自知之明一些,真是難得。」
——閉嘴,誰也不會有你更沒自知之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