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全是熟麵孔,除了禪院研一和那些認識的工作人員外,還有一向聲稱自己隻是把他的小說當作打發時間工具的江戶川亂步。
看了他的新書,亂步大為讚賞,一邊捧著他的新作一邊真情實感地進行誇張的稱讚。
鬆本清張很虛偽地和他客套了兩下,嘴上說著「哎呀,亂步就不要以朋友的立場來鼓吹了,我哪有那樣優秀呢」,嘴角的笑一直沒壓得下去。
接著,一個聲音從角落裏傳出來:“別做夢了,快醒醒!”
“什麽做夢!這可是我親身體驗後的優秀作品,怎麽能說是做夢呢!”清張轉過頭憤怒反駁,剛一回頭就看見了鬆田陣平放大的臉龐。
“別做夢了,早乙女!怎麽這樣都叫不醒,你到底是睡得有多死啊!”
早乙女天禮一下子清醒了。
新書發布會消失了,禪院研一消失了,江戶川亂步也消失了。
鬆田陣平還在。
他正跪在天禮的床上,雙手抓著自己的肩膀一直晃啊晃啊晃,表情有些崩潰:“我叫了你五分鍾,五分鍾啊!這可是大下午,再不醒的話我就隻能把你扛去醫務室看看是不是成植物人了!”
好夢被殘酷的打斷,就算是從來沒有起床氣的人也開始遷怒,更何況鬆田看他睜開眼後還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頻率,簡直像是想把他的頭直接搖下來的程度。
“清醒了沒,清醒了吧,看看你麵前的池麵真男人是誰?”
“……”
“不是還沒醒吧?”
天禮啞著嗓子從床邊摸水杯:“今天是文化節,沒有課也沒有訓練,你來幹什麽?”
水杯倒是摸到了,昨晚入睡前倒滿水的杯子現在空空如也。
“持續不斷喊了你五分鍾,會口渴也是很正常的吧。”鬆田陣平跳下床,並不正麵回答問題。
他把水杯奪走,放回床頭櫃,接著以非常狂野的力道把天禮整個人從床上拽了下來,隨手從衣架上摘下外套。
“我們還要去叫零,那家夥什麽時候養成了和你一樣的壞習慣,走啦走啦。”
被組合拳打得措手不及的天禮一邊被拉著在宿舍樓走廊狂奔,一邊吐著斷斷續續的話:“鬆田……陣平……”
“幹什麽?”
“降穀……零……起床……和我有……什麽關係……”
“什麽叫「什麽關係」,我怎麽清楚你們的關係。”鬆田陣平笑出強大,“哈哈哈,讓你這段時間不來訓練,怎麽這麽虛弱,好慘哦。”
早乙女天禮:“……”
和十分自我的小孩生氣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還不能真的發火,就算發火多半也隻會把自己憋出一肚子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