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口的是琴酒:“為什麽不開槍?”
“他和基爾有一個人不對勁,最壞的情況是兩個都不對勁。”天禮答道,“如果組織裏已經有能長期聯係的叛徒,我想朗姆會想要知道他們這些年都泄露了什麽情報,所以把人放走了。”
“你不信他說的。”
天禮捂嘴打了個哈欠:“CIA不是剃刀黨,就算起了爭執也不會到「逃逸」的地步。伊森·本堂的行為更像是協助CIA抓獲布爾奇失敗了,知道布爾奇在日本行程的人很少,他嫌疑最大。”
琴酒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不問我為什麽不殺了他?”
天禮轉過頭,這些年他的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八,但還是比身邊的男人要矮上一截,視線依舊是向上的:“貝爾摩德你不是一直懶得參與這些事嗎?”
“琴酒”和他的視線交彙了幾秒,最終敗下陣來,再次開口變回了天禮熟悉的女聲:“還是這麽敏銳啊,小天禮,我的偽裝應該是天衣無縫的才對。”
天禮別過眼,說起了另外的話題:“是你告訴伊森·本堂來找我的吧。”
“嗯哼?”
“伏特加的那份在日本的組織成員名單裏沒有我,伊森本堂應該不清楚我在日本才對。為什麽要這麽做?”
貝爾摩德笑了笑:“你在日本呆的太久了,朗姆想要知道「琴酒的小鳥有沒有飛走」,剛好發生了伊森和布爾奇的事,一舉兩得不是嗎?”
朗姆是出了名的多疑,天禮毫不意外,並且肯定這絕對不會是他的最後一次試探。不過他還是露出了有些不解的神情:“飛走?為什麽會這樣認為?”
“你還太小了,天禮,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致命的東西——比如「朋友」。”貝爾摩德伸手撫上青年的臉,用指尖一點一點描繪著由她看著逐漸張開的俊秀五官,“「朋友」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邪惡又怨毒的東西,它會讓人變得軟弱無能,失去理智。”
天禮茫然道:“朋友?是指同學,還是警校的同期?”
“這要問你自己,小天禮。”
天禮“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似的後退一點避開了貝爾摩德的手。
“哦呀,是害羞了嗎?明明小時候還很乖,隨便揉臉也不會反抗的。”
“琴酒不會這麽幹,看起來會很奇怪,感覺也很奇怪。”天禮看了眼時間,“我要先回去了,有什麽事的話再聯係吧,貝爾摩德。”
早乙女天禮慢慢的走出了巷子,等這裏第二次恢復了沉寂後,一直呆在暗處不做聲的人才顯露出身型。
和貝爾摩德完全一致的黑色大衣,銀色長發,被帽簷遮住眼神的半張臉,還有冷酷到不近人情的語調:
“摘掉你惡心的裝扮,貝爾摩德,我隻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