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2 / 3)

她小手攥緊,抿唇道:“我想姑母了……”

看沈皓行神色未變,寧妱兒便壯著膽子繼續道:“我自幼在姑母膝下長大,她與我親如母女,如今我忽然失蹤,姑母定會憂心傷神……”

“我不會放你。”沈皓行說完起身便要走。

“王爺!”寧妱兒連忙拉住沈皓行衣角,眸中噙淚道,“不用放我,我隻想寫封信給姑母,就說我離家出走,或者旁的任何緣由都可以,我隻想讓她知道我還活著,不必費心尋我,也不必再掛念我……便好……”

“王爺,我求求你了,隻要滿足我這一個心願,你說什麼我都能應下!”寧妱兒瞬間淚如泉湧,哽咽著道,“我寫信時王爺就在旁邊看著,我絕對不提你半字,也絕對不會說是被人……我不會說的,真的……求求你了王爺……”

沈皓行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寧妱兒哭求了許久,最後忽地將手鬆開,她眉頭緊鎖,麵露痛苦地捂住心口,渾身無力似的向後靠在床頭,大口喘熄著。

沈皓行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放在指腹下替她探脈,覺察到她此刻脈象紊亂,然心脈尚可時,驀地鬆了口氣,終是開口道:“可。”

沈皓行去取筆墨,寧妱兒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待神色不似那般痛苦後,被沈皓行抱到桌旁坐好,她提筆半晌,卻是未落下一字,最後隻得看向沈皓行道:“王爺能細說一下,那日是如何將我……”

寧妱兒頓住,想了想措詞,這才開口繼續道:“如何將我接走的麼?我怕寫得有出入,姑母不信。”

“你便說你心有所屬,根本不想嫁於趙茂行,便聯合你心中之人,在那日下藥迷倒了身邊婢女,與他裏應外合離開衡州。”沈皓行說著,目光頗為複雜地看了眼麵前開始落筆的少女,不由提醒道:“少說少錯,不必要的便不用細說。”

少女點點頭,寫著寫著忽又頓下筆來,抬眼問他,“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歲喜倒在地上,王爺可知她後來可好?”

沈皓行神色不明地道:“她的藥量不大,昏應無大礙。”

“那便好,那便好……”寧妱兒鬆了口氣,可隨即又問道:“那王爺可知,我走以後,姑父姑母們身子可還好,有沒有病倒啊?”

寧有知看著平日裏身子康健,卻也是有心疾的,隻是不如她嚴重,隻要不經大事,一般是無礙的。

沈皓行沒有回答,他垂眸許久,在小姑娘急切的眼神下,最終用著異常平靜地語氣道:“一切安好。”

第二十五章

那我怎麼辦呢

“一切安好。”

寧妱兒懸著的心終是緩緩落下,握緊筆杆垂眸開始寫信,寫完後,她吹了吹上麵的墨跡,兩手恭敬地將信捧到沈皓行麵前道:“王爺請過目。”

這封信根本無需在檢查,不論她寫了什麼,也注定送不到寧有知手中。

不過即便如此,沈皓行還是將信接到手中,細細地看了一遍,小姑娘字跡雋秀,簡單幾句便將離家的事敷衍過去,整封信中,說得最多的便是她對趙家的虧欠。

臨了她決絕地寫道:妱兒愧對姑父姑母養育之恩,愧對兄長姐妹手足之情,如今既已決心離去,願從此莫再掛念,就當這世間再無寧妱兒。

沈皓行將信紙折好放入信封中時,一滴淚水落在小姑娘白嫩的手背上,許是怕被沈皓行看到,另一隻手連忙將那淚珠摸去,隨後她用力吸了下鼻子,啞聲道:“麻煩王爺了。”

沈皓行沒有說話,轉身出屋。

寧妱兒徹底忍不住了,趴在桌上大哭起來,許久之後,待她哭到疲乏,眼淚似是再也落不出來時,沈皓行才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