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袖子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寧妱兒不由垂眸扣起手來,聲音又細又小地道:“我想換件衣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換完了接著拿它抹淚?”沈皓行語氣帶著些無奈。
“我以後不哭了,真的……”
寧妱兒抬起紅腫地眼,朝沈皓行保證道,“就如王爺說得那樣,遇見事情我會多想辦法,不會再這樣哭了。”
沈皓行不信,卻也沒有反駁。
不過令他頗為意外的是,這一整日裏,寧妱兒不僅極為配合,且當真未曾再落過眼淚。
隻是夜裏沈皓行在她旁邊躺下時,她神色依舊緊張又戒備,緊緊地貼在床的最裏側,一雙小鹿似的眼睛在黑暗中宛如兩顆黑寶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沈皓行隻是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背過身不過片刻便沉了呼吸。
裏側的寧妱兒見他隻是睡覺,當真什麼也不做,緊繃的心弦才慢慢鬆開,也不知過去多久,氣息也漸漸沉緩。
第二日醒來,沈皓行已經不見蹤影,空著的那大半個地方,隔著一套玫紅衣裙,看一眼領口便知是女子的衣物。
趁著沈皓行不在,她趕忙開始換衣。
這衣服布料又軟又滑,摸著舒服極了,雖說與沈皓行的衣料還有些差距,卻是要比從前她的衣裙料子要好上許多。
早就聽聞上京女子流行的衣裙樣式與江南是有區別的,這裏民風更加開化,衣裙的色澤不僅已豔麗為主,且衣領袖口都開得又寬又大,聽說有些高門貴女還會穿半胸開衫樣式的衣裙。
垂眸看向自己身前那兩朵白雲,寧妱兒小臉倏地紅了,趕忙將最外的那層長衫穿上。
待穿上後她才意識到,可這哪裏是長衫,明明就是一條薄紗,穿了如沒穿有何區別。
寧妱兒正嘀嘀咕咕打算換回睡袍,門便響了。
人還未進來,寧妱兒便連忙道:“王爺,我、我在換衣呢!”
沈皓行神情自然地走進屋,將手中食盒擱在桌上,卻也沒有看她,而是緩聲道:“快些換吧,湯藥該涼了。”
寧妱兒可沒他這樣氣定神閑,沈皓行這張梨花木雕床,又寬又大,唯一不好的一點,便是沒有床帳,臥房就這麼大點地方,便是沈皓行刻意不看,餘光也總歸是能掃到些的,且他根本沒有背身而坐……
其實沈皓行在進門的時候,餘光的確掃到她了,雖看不真切,卻也是知道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
原本以為是沒調整好,便耐著性子等了會兒,見床上遲遲沒有動靜,沈皓行蹙眉直接朝她看去,“在做什麼?”
寧妱兒瞬間屏氣,下意識就將手捂在身前,無不驚愕地看向沈皓行道:“王爺!你……”
寧妱兒膚色本就極為白皙,這身玫紅映襯下,她此刻的皮膚就像是浸在泛著薄光的湖中一樣,水嫩光亮。再加上此刻她驚慌又羞澀的神情,令人莫名生出一種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安撫一番的衝動。
沈皓行眸光從她身上緩緩掃過,最終落在指縫間那並未遮全的半朵白雲上,問道:“你可是出疹了?”
寧妱兒猛然回過神來,一把抓起被褥將身前徹底擋住,道:“我沒有出疹。”
沈皓行以為她是羞臊不肯承認,便蹙眉道:“本王看到那些紅點了,若當真是出疹,便需要立即抹藥,否則……”
“這不是紅疹。”寧妱兒垂下眼來,片刻後低聲道:“那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