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東方與西方(1)(2 / 3)

宗教戰爭期間,商人大發戰爭財,不僅如此,殖民地貿易也完全落入商人集團手中,所謂懷璧其罪,法國王室通過鎮壓資本家發財的事實,讓整個歐洲王室羨慕和瘋狂。整個歐洲掀起將城市收歸國王和貴族的運動,或者說城市歸化運動。王權得到加強的法國,在城市歸化運動中,城市的管理和稅收被國王(首相)掌握,法國中央集權的君主製度逐漸成形;王權分散的奧地利等國,則王權被進一步弱化,地方領主不僅擁有農村,也開始真正掌握城鎮和商業貿易,擁有完全對抗中央的力量。

不堪封建特權壓迫的商人紛紛逃亡荷蘭,這個唯一真正由商人掌權的國度。歐陸的宗教戰爭,慢慢被封建特權與商業自由的鬥爭取代,其中有戰爭,有妥協,有聯合,也有背叛。

荷蘭收留逃亡商人的舉動激起整個歐洲王室的抗議,麵對氣勢洶洶的貴族大軍,荷蘭的商人們不願意卷入實力懸殊的戰爭當中,荷蘭內部的貴族們甚至開始積極響應城市歸化運動,企圖奪取荷蘭政權,建立開明的封建集權政體(注)。

宗教革命中權威嚴重受挫的羅馬教廷,不甘心封建王權脫離教權控製的羅馬教廷,這個時候反過來開始精神支援遭受迫害的商人集團,以宗教的名義要求自由城市投入上帝的懷抱。為了擺脫封建特權的壓迫,越來越多的城市選擇了這條曲折路線,寧願掏錢加強教權,也不願意貴族們瓜分他們的財富,限製他們的商業自由。力量薄弱的意大利城市,成為支持教權改革的主要支持力量。

教權,王權;商業自由,封建特權;新教徒,天主教徒;紛繁的歐洲大陸因為宗教戰爭進行的不夠徹底,國王們沒有消耗掉口袋裏的最後一塊銅板,繼續鼓噪著他們慣有的混亂。這個混亂的局麵,因為奧地利為首的天主教聯盟擊敗奧斯曼帝國的又一次入侵而達到**。

杜倫尼在宏偉的歐洲劇變中渺小如塵埃,卻因片刻的猶豫卷入更深沉的漩渦。同情投石黨的荷蘭商人支持孔代一支數千人的大軍,這支大軍的控製權卻掌握在莫裏斯(杜倫尼的舅舅,奧蘭治親王)為首的荷蘭貴族手中,杜倫尼在莫裏斯的支持下成為這支軍隊的統帥。

尷尬的身份讓杜倫尼毫無戰鬥熱情,馬薩林派來對抗荷蘭幹涉軍的,又是他敬重的老上級瓦萊泰將軍。阿拉斯會戰中,負責左翼的杜倫尼軍最先崩潰,直接導致整個聯合軍戰敗。投石黨運動自此衰落,荷蘭商人也因為這次沉重打擊而轉而向貴族妥協,荷蘭議會中,貴族的席位不斷增加。

馬薩林在阿拉斯戰役後,親切地稱呼杜倫尼為“我忠誠的朋友”,這個稱呼讓杜倫尼在荷蘭受到普遍的敵視和排斥,杜倫尼也不想回到同樣敵意的法國,那裏,隻有投靠馬薩林的酒囊飯袋的阿諛奉承;忠於國王的貴族們,對於他這個普遍認為的叛徒缺乏起碼的尊重和熱情。

在這樣的情勢之下,杜倫尼索性帶著一批職業軍人和數百破產農民離開荷蘭,前往遙遠的東方殖民地,這是1653年的某天,距離克倫威爾逃離愛爾蘭不到三個月。

同樣的情形在歐洲的很多港口進行,不堪本土封建領主盤剝的商人紛紛駕船出海,前往東方和西方的殖民地,尋找各自的自由家園。

富庶的東方殖民地相對更能吸引逃亡的商人。新大陸土著,南美印第安人已經被屠殺殆盡,土地被早期的殖民者瓜分,統治者大多是純正的西班牙貴族;北美的印第安人紛紛向西部逃亡,在那裏,他們得到明國殖民者的幫助,在山林中建立他們相對穩固的家園。以此為基地,北美土著與歐洲殖民者的戰爭如火如荼,西方殖民者經常一夜醒來,發現自己少了塊頭蓋骨。

隻有在富庶的東方,文明的明國人還能用文明的手段對待他們的敵人,至少,商人們知道,明國人不會剝掉他們的頭皮。明國的開明政策,甚至允許西方商人有條件地成為明國公民,享受同等貿易權利。

1652年,也就是《阿格拉條約》簽訂後的第二年,明國的內戰爆發了,這場幾乎雷同於明國初年“靖難之役”的內戰,戰爭的結局也幾乎沒有多大差別:南方戰敗,北方贏得勝利。所不同的是,這次是代表新黨的南軍最先向北方發起進攻;南方雖然戰敗,被迫承認朱明皇室的權威,但南方並沒有遭受北方的管製,北方軍仍然被阻擋在長江北岸;支持南方的西北軍和東北軍,即使在南北停戰以後仍然沒有放棄對抗北方的努力;在更廣闊的內地,分別支持南北兩方的地方世家也沒有放棄打倒對方的企圖,小規模的民間暴亂不斷發生。

“短暫的停戰,隻是為了準備更大規模的決戰。”明國人民都知道,和平是暫時的,南北雙方雖然都不願意看到全國範圍的暴亂,但雙方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下一次決戰中將對方徹底打倒。

受明國戰爭氣氛的壓迫,南亞再次出現移民湧入的**,在大量湧入的明國移民刺激下,許進臣的軍事力量得到了進一步加強,征服計劃和殖民開發計劃也進行的異常順利,兩年的時間裏:許進臣完成了對整個甘德瓦爾的折服;征發超過一百萬人次的土著修建從拉傑沙溪出發,貫穿孟加拉,比哈爾,奧德,甘德瓦爾的數條軍事通道;武裝並整編了六萬契約軍,兩萬明軍(邊防駐軍)和超過二十萬土軍;在明軍控製的土地上,明國移民建立了以六百個軍鎮為中心的八千個城鎮,環繞這些城鎮的是近十萬個移民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