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拿什麼手段來折騰她嗎。
猶豫了好幾分鍾文徵才打出那個字。
[哥。]
她實在不知道找誰,或許,這次是得實實在在找他幫一次忙了。
她把消息發了出去。
然後盯著綠色框的消息,心頭有些發顫。
她怕消息涼那兒太久了尷尬,就馬上打字,刪刪改改想明確表達來意。
可沒等她說別的。
聊天框忽然彈出一條消息。
[宋南津:對麵。]
文徵下意識抬頭。
就在距離她十米的馬路對麵,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那兒。
隱於夜色,立於樹蔭。
車窗開著,男人胳膊搭在車窗邊,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挽起的袖口。他視線盯著前邊,馬路,或方向盤,就是沒看這邊。
明暗之際,文徵隻看見宋南津平淡無痕的側臉。
第10章
文徵記得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的夜,她為了人有事要求他。
那場大雨滂沱,她在跟他置氣,可又確實是有求於人,即使她知道這求也不過是他故意使然。
他這人清高,可做出來的一些事惡劣。
她站在門口,低頭又不算完全低頭。她隻知道自己這事要找他,隻能是他。
她說希望宋南津見她,文徵。
隻報這一個名字,別人都知道是眾矢之的。
宋南津絕不會為難。
而現在也是這樣,她站在男人副駕車門旁,猶豫很久不知要不要上去,片刻,一狠心,扭頭坐了進去。
宋南津格調很好,車內香氛用的都是小眾香。
可上次坐他車,她發現還是那款烈焰苦艾。隻因為她原先說了一句苦艾好聞,從此他車裏隻有這個香。
所以上次發現這點的文徵很緊張。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還沒忘了她,還是說他知道兩人要見麵故意的,他要她介意。
宋南津手邊擱了一包煙,很巧,車裏沒什麼煙味。她猜他肯定抽過了,現在香氛這麼濃,被驅散了。
他知道她聞不來煙味。
所以從不在她麵前抽。
文徵遲疑很久,出聲:“哥。”
宋南津淡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要喊我一句哥。怎麼不跟前台說是去找宋先生了?”
文徵心頭揪緊了。
呼吸都仿佛被他的聲音扼製,或者是因為車裏濃烈的香。
她試著找回聲音,讓自己平靜。
“剛剛是在外麵,外人多,我隻是客觀說話。”
“好啊。”
宋南津垂眼拿過卡槽裏的打火機,聲調漫不經心:“那客觀和你口中的宋先生說說,是什麼忙要找我?”
文徵知道他肯定也知道。她的事,他那兒向來是無所不知,說不定有時候消息來得比她還快,知道得比她還要清楚。
事實上宋南津這人很會跟你玩欲擒故縱。
他沉得住氣,心裏什麼都清楚,他就是不說。
能憋到死了要你來主動。
文徵說:“我朋友,在外跟人起了衝突,人被打了,還有個四萬的相機也被砸了,砸的那人是你圈裏一個朋友。”
“哦。”他算是淡然應了聲。
文徵繼續平靜說:“叫劉青,現在他們不說要什麼醫藥費,但朋友最近條件不咋好,那相機是他唯一家當,他隻希望那四萬……”
“找我要?”
“不是。”文徵說:“你朋友都是什麼性子的人你也知道,我朋友他們哪說得過,隻是希望……”
“什麼性子?”
他繼續反問。
像有點好奇,聲線輕得像壓根沒在聽她說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