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3 / 3)

文徵跟他對視,憋的那股氣忽然軟了。

她沒回。

視線微微閃避,沒直視。

他又接著說:“跟我一樣壞,是嗎,不講理,不近人情,還喜歡逼人做一些不喜歡的事?”

“沒有。哥,我不是說這個。”

“你挺久沒喊我哥的了,真久違。”

他字字都在踩她雷點。

知道她不愛聽什麼,他就講什麼。

她在心底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宋南津背靠了回去,繼續聽她講。

“總之就是,您跟他關係好,希望您幫忙去說一下,應該事半功倍,就覺得可以讓對方鬆口。”

“嗯。”他又是鼻音裏出的一聲,像全然不在意,又像不置可否。

文徵停頓幾秒,又繼續了。

“再就是,張寄。”

“張寄家裏也出了點事,他爸……”

這事文徵也是才知道,她自己都沒緩過勁,現在又要和宋南津講。

剛提出一個請求,立馬緊接下一個。

論是文徵,都不能厚臉皮做出這事。

沉默兩秒,文徵還是壓著講了:“他爸爸剛生病住院,我也是才知道,但他最近還有點別的事很是為難,他……”

“他的前途出了點事,是嗎?”

宋南津一針見血,很是貼心地幫她把講不出口的話給提了出來。

他說:“這麼讓你難堪,那怎麼猶豫半天還是要來說呢。文徵,你求人也不專心。”

她抬眸,看向他的側臉。

車窗外有光打進來,他削瘦的側影在光下,明明暗暗。

文徵就看著他偏薄的唇,他無動於衷的眼。

“你知道。”她說。

“我不知道。”宋南津像聽得蠻困的了,頭往後仰,懶倦得緊:“一些無聊的事,不關心,當然了,他跟什麼老師出事的,又和我沒關係。”

文徵更確定了。

他就是知道,一早知道,說不定比她知道得還多。

說不定知道的那一刻就知曉她遲早要來找他,所以一並就等著了。

那。

剛剛他還要她進去,刻意看她態度。

文徵想到那些,又不可避免想到曾經那些,他為她設下的溫柔陷阱,善用的請君入甕的把戲。

他就是喜歡這樣。

曾經沒挑明前好歹能忍,挑明以後再要他裝什麼好人,不可能的。

她說:“張寄說他沒有,比起不信,我覺得應該確實是被人陷害了,我跟他認識挺久的,知道他為人,平時可能說話做事是容易惹人,但……”

“文徵,你真單純。”他盯著後視鏡眼也沒眨。

“一個男人最不該信的,就是他事後跟別人說的所有話,再就是東窗事發後和你說沒有,我覺得這樣的話很虛偽。”

淡漠的聲線,要她喉嚨慢慢發澀。

“他說你就信了嗎,那我說的,你怎麼不信。”

文徵麵也沒變,她繼續陳述:“我說這些也是想表達,他爸生病了,這件事或許對他影響是挺大,不然我也不會管。我不是說他出那事對錯如何,我隻是念及過去的情分。”

“為了個男人,值得嗎。念及過去的情分,怎麼沒見你念及你哥哥我的情分?我以前對你那麼好。”

文徵是徹底說不下去了。

值得嗎,好像也沒什麼值不值得。

到現在事情疊加起來或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昏了頭坐在這裏,他的車上。

從這就開始說不清了。

她記了起來,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