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楚王便出了風頭,分擔君憂,能力十足,襯得秦王十分無能。
是故,蕭晏索性壓著這事,不曾上奏。
他確實酒意未散,這廂說的話,尤其是此等公務,葉照印象中,上輩子便是三年加起來他都從未說過這這般多的公務。
當真是絮叨,從寢殿一直說到淨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且說的都是真的。
葉照給他擦洗身子,隨他的話回想半月前,他與屬臣在這聽雨軒正殿談論的內容,彼時她在此處養病,偶爾廊下歇息,自能聽到些。
是一個意思。
隻是,這一刻,葉照突然便沉默了,麵色亦不太好看。
蕭晏靠在桶壁上,抬手捏了捏她麵龐,半闔著眼道,“想什麼呢?怎麼瞧著生氣了?”
葉照搖搖頭,繼續給他捏著肩膀,“妾身隻是覺得挺沒意思的。您和楚王相爭,朝臣各自站位,陛下高座且看哪個兒子更出息,你們都為著自己的好處。那到底還撥不撥銀子了?邊地將士的武器便拖著不換嗎?若是外寇來襲,將無兵刃,亡國便在眼前。”
“從來受苦的,都是百姓。”
葉照手下力道到底有多大,蕭晏不敢想,反正這一刻他覺得肩骨要被捏碎了。
加之“亡國”二字,他半闔的雙眼一下睜開了。
眼前人絞幹巾帕尚在彎腰給他擦身,他垂眸尋她目光。
“起來吧。”葉照直起身子。
蕭晏便隨她抬首,他勾著唇角道,“阿照,你真美。”
從皮到骨,到靈魂,他的姑娘都在發光。
葉照笑了笑,沒再接話,隻拿了褻衣給他換上。
帷幔簾帳放下,床榻一方天地便局促了許多。葉照雖憐百姓疾苦,卻也無能為力,心思尚且凝在眼下。
正欲開口,卻聽得蕭晏聲音再次響起。
他攬在她腰上,搓著銀絲緞麵的小衣布料,“已經先撥了七十萬兩出去了,再鬧也不能動搖國本。”
葉照翻過身來,“不是沒銀子嗎?”
蕭晏摸了摸鼻尖,又搓了搓指尖,“本王私庫補的,另……賣了兩處莊子。”
天家皇室的東西有價無市,也沒人敢碰。
為了將莊子賣出去,黑市來回倒騰了數遍。
從來都是將贓銀洗幹淨,這廂是要把白日天光下的財產裹上層灰,再賤賣出去。簡直聞所未聞,難上加難。這些日子忙的事中,這便占了一半。
當然,這些蕭晏也不會細講。
他眼下在回應葉照的另一個問題,“還差三十萬兩怎麼辦?”
蕭晏道,“原也不難,本王劈半個沁園賣了,三百萬兩都能有。”
壁燈微弱,還是能看清姑娘用漂亮的杏眸橫了他一眼,卻又伸手給他揉著眉心,親了親他發烏的下眼端。
她手中力道事宜,發香惑人,吻眼的唇瓣又潤又滑,催得本就疲乏的人昏昏欲睡。
許是酒精之故,明明已經上下眼皮靠攏,鼻音漸起,然男人話語還未止住。
他屈腿和她纏在一起,迷迷糊糊道,“五哥處有個錢袋子,乃鹽鐵司荀江。荀江膝下有四女一子,一子中年所得,乃荀家命根,卻是個紈絝……本王從他處入手能得銀子,但是……”
蕭晏當是真的乏了,隻將人靠緊些,“……就從他處作文章,把本王添補的一並討回來。”
半晌,他又嘀咕道,“不然,你連這緞麵衫都沒得穿,本王要養不起你了……且讓他,讓他……”
鹽鐵司是甚?
如何荀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