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2 / 3)

她的目光透過半開的窗戶,重新落在西邊的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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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蕭晏踏月歸來。

葉照原在屋中打坐,調理心法。遠遠聽到腳步聲,耳垂微動,遂止息功法下榻迎他。

“殿下飲了酒?”一近身,葉照便聞到了撲鼻的酒味。

“一點藥酒,無妨。”蕭晏眼角堆著滿滿的疲乏,見到葉照,勉強散去些。

“妾身去吩咐熬盞醒酒湯,不然明日該頭疼了。”葉照扶著蕭晏,正欲喚人,不想被人一把拉住。

“飲過了。”蕭晏麵上撐出兩分笑,低頭嗅她發間桂花油的芳香,“不是讓你早些歇下,莫等本王的嗎?”

這話說得實在口是心非。

你若傳話不過來了,人便自己歇下了,自不會等你。

“妾身睡了,多半也得讓殿下鬧醒。”葉照剜他一眼,換了個說法。隻將人扶進屋,給他寬衣解帶。

“困嗎?”蕭晏張著臂膀,用下顎磨她額角鬢發。

“還成。”葉照牽著他坐下,給他按了會太陽穴,又喂了盞茶水,見他氣息平順了些,遂道,“妾身伺候殿下沐浴吧。”

“本王自個來吧,勞你伺候又不知要到何時結束。”

葉照聞言,抬眼望天,低歎,“殿下怪會倒打一耙。”

蕭晏將人圈在懷裏,泛著烏青的眼底壓著兩分笑,勒了把她抹胸的絲帶,讓原本挺立的峰巒一下更加起伏洶湧。

葉照才蹙眉,這人便已鬆開絲帶,借著湧動間的那點空隙蹭上來,垂首埋進她胸膛。

上一瞬還想發火,下一刻男人這幅姿態,便堵得你將“浪蕩子”三個字吞進肚裏。

這怎麼看都是一副仕途不暢、闌珊蕭瑟的模樣。

加上這箍腰施力卻不由打顫的手,和啞聲嗓音裏的一聲“容我靠一靠”,就差把“累”“乏”“辛苦”“難過”寫在臉上了。

對外英姿勃發、豐神肆意的秦王殿下,關起門來扯了傷疤、露出弱軟與人看。

這、誰能舍得不讓他靠?

誰,還能推開橫他一眼。

葉照一邊心疼,一邊順勢而上。

隻撫著他頭頂,柔聲道,“殿下可是有煩心事,可與妾身說說。說出來,許能舒服些。”

蕭晏不吭聲,隻以麵貼著又磨又揉,就差啃上去。

“也罷,妾身一婦道人家,三寸梳子兩尺發,原也聽不懂殿下那些軍國大事。殿下安歇吧。”

葉照邊說,邊按著他後腦,悶住他。

仿若還有未竟的半句,妾身隻配以色侍君好。

無聲勝有聲。

果然,未幾這人便掙紮著退開身來,喘熄道,“可真能磨人。”

“罷了,本王與你絮叨會。”蕭晏將中衣領口拉下些,散去酒熱。

他拍著一側空座,顛了顛腿。

看得出,是真累了,酒意也沒散透,這會連人都抱不住了。

葉照識趣地下來,挨在身側,還不忘拉過他的手,搓揉虎口,給他緩神。

西北邊地將士的兵器調新,林林總總共需一百萬兩銀子。

兵部領了這差事,但是戶部不撥銀子。

戶部不給原也無妨,蕭晏按表上奏即可。

然上達天聽後,戶部同樣是變不出銀子的。便是有,也不能給,否則便是變相說明欺辱秦王殿下。

戶部背靠的是五皇子楚王殿下。

滿朝皆知,天子也知。但君臣不捅破,便是君臣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自然上達天聽了,還有另外一個結果,戶部不出銀子,但楚王殿下有法子生出銀子,能幫襯到掌著兵部的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