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葉照感到鬱悶的是,這一夜概因過長的前奏,和秦王殿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擦身伺候,翌日她壓根起不來身。
頭重腳輕,鼻塞喉嚨疼。
醫官搭脈,道是染了風寒,起了高燒。
大抵因為歉意,往後一段時日,蕭晏便也未曾踏出聽雨軒,隻借著這廂發病的理由又告了一月的假,在正殿召屬臣處理兵部棘手的西北兵器調新事宜。無事時便都伴著養傷在榻的葉照。
經端陽一戰,又曆那夜一回,蕭晏待她明顯更上一層。甚至告了宗正司,要立葉照為側妃。
他拉著她的手道,“大鄴的規矩,親王除非直接迎娶女郎為王妃,否則若按品級晉封,封王妃前需在側妃為上應個卯。委屈你做一段時間本王的側妃,到今歲除夕家宴,我再遞封妃文書。”
王妃,這人可真敢想。
然,還未待葉照應聲,皇帝駁回的卷宗便先傳了過來。
天子蕭明溫,並不同意蕭晏立葉照為妃。
便是側妃,都不甚同意。
蕭晏得了這回呈,隻催人備馬欲要入宮麵聖。
葉照攔下他,“殿下這般,陛下便更不喜妾身了。左右是妾身出身微賤,一點身份的事,殿下何止於此。”
夏日午後,水靜蓮香,菡萏正芳。
彼時的水榭長廊上霍靖原也在此,乃是來和蕭晏話別的。
霍青容久不肯回宮,徐淑妃不得法,求了一道聖旨,直接送上花轎西去安西刺史府。霍靖此番前來,是給蕭晏送胞妹臨別之物的。
葉照拉著蕭晏袖角,素手一勾,人便轉了回來。
蕭晏將她抱在膝上,嗤笑道,“往回倒三十年,誰又比誰高貴!”
這話他敢說,葉照可不敢接。
便是霍靖亦不敢聽下去,隻道,“殿下慎言,您這個性子真就和容兒一般模樣。眼下她西去遠嫁,臣知您心中不舍。但陛下寵著淑妃,臣與阿耶亦實在無力,殿下且往前看吧。”
霍靖頓了頓,目光劃過葉照,隻繼續好言相慰,“孺人說得在理,您眼下入宮中,多來適得其反。知道的說您念孺人先前之功,待孺人情深義重,不知道還當您是為了襄寧尋人作筏子,同陛下鬧性兒。”
霍靖壓低聲響,低歎道,“清澤,你邊地將士兵戈調新的銀子可是還沒辦妥?楚王那裏可是盯著呢,眼下萬不能節外生枝。”
蕭晏撐指丈量懷裏人的腰肢,欣慰道,“養了近一個月,總算豐盈了些。”
“殿下!”葉照咬唇,麵上是一副有外人在場的羞怯惱怒,“妾身且坐著,如何能這般量法!”
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聽人說自個長肉的。
尤其是這種天生麗質,從容貌到身段都長得禍國殃民的,更是一個字也聽不得。
柔音軟語落下,她還敢掐一把男人的大腿。
蕭晏扶額“嘶”了聲,鳳眼凝光,半嗔半笑。
片刻,方側首與霍靖道,“本王沒有鬧,同襄寧一樁婚約,父母之命而已。成則成已,不成亦罷。然迎阿照——”
蕭晏轉過身來,衝她微微一笑,“本王是真心實意的。”
葉照奉霍靖之命而來,擾他意亂情迷,深陷不自拔,是她任務之一。
今朝蕭晏幫著她完成。
這是其一,自還有其二之意。
那日深夜,霍靖敢入她房內。雖然她什麼也未說,但那樣失魂落魄身子冰涼的站在他麵前,蕭晏便知霍靖沒少欺辱她。
為除他身後之人,尚且還需留著他,但搓心磨骨的法子,蕭晏簡直信手拈來。
他拍了拍葉照的臀,認錯道,“得,那你起來,站直了身子,本王再量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