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我如今沒有未婚妻了。”蕭晏又重複了句。
甚至怕她不信,還解釋了一番,“三月裏在我父皇麵前定下的約定,兩月為期,霍靖能尋來救我性命的藥,我與霍青容婚約照舊。尋不來,便作罷。”
“如今,他沒尋來,便一切結束。”
“我沒有婚約在身了。”他再三強調。
葉照思緒急轉,仿若好多事就要串珠成鏈,然那根線又格外模糊,不知所蹤。思緒被身後人滾燙的身體貼的時清時亂。
最後隱隱理順一段。
便是醒來後,蕭晏對她的態度,蕭晏自己的狀態。
怪不得——
才這一夜,他明裏暗裏表現出對自己的依賴,時不時的軟弱。
才這一夜,他看自己會帶著情思,會惶恐害怕,會給她泡足擦身……
是怕還有人會因他的病放棄他嗎?還是將她作了旁人的影子?
葉照抓著被角,輕歎了口氣。漂亮悲憫的杏眸裏,慢慢倒映前世光景。
前世裏,她欠他良多。
而今生,原本能慰他性命的,已是花毀人不在。
葉照咬著牙根,撐起翻身過來,將人摟入懷裏。
甚至,她往上挪了挪,將他腦袋埋入胸懷。
溫香軟玉,波濤洶湧,蕭晏整個僵住了。
一瞬間,如荒漠遇水,幹柴撞火,轉眼便是燎原之勢。
葉照低笑了聲,她是實在心疼方如此攬人入懷。
但也的確,床笫之間,又是成年男女,誰能受得住這個。
左右做了他妃妾,早晚有這麼一遭。
她索性俯身吻上他額頭,拇指撚上他耳垂,剩餘撬開他牙關,一點點喂入。
隔了一層薄薄的衣物,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變化。
“受得住嗎?”蕭晏發緊的喉嚨吐出句話來,扶住她腰肢換了個姿勢,仰躺在榻上。
他怕傷到她肩骨,方才如此,讓她在上頭。
那是裂骨剜肉的傷,確實一扯便疼。
借壁燈一點微弱的光,能看清葉照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額上滲出的薄汗也不是此刻該有的香珠。
“那殿下輕些,不許弄疼我。”相比蕭晏每個帶火烙鐵噴出的字眼,葉照的聲色軟的如一江春水。
湧上來要滅火,卻又轉瞬退下,由著火勢漫天。
她鬆開男人被撚的又薄又紅的耳垂,抬指戳在他胸膛,一路下滑,挑開他最後的衣衫。
“殿下——”葉照以麵貼在他精悍的胸上,淬火銅牆也不過如此。
腿□□纏,分開又並攏。
蕭晏攬腰的手下意識發力,激得身上人一陣痙攣。
蕭晏定神看她,麵色蒼白,鬢角黏汗。
他呼出一口氣,抬袖給她細細擦去一頭薄汗,輕聲道,“罷了,等你養好身子。”
他連路都還沒開始尋,她便疼曾這樣,是傷口經不起。
一會真入了洞天福地,不知會疼成什麼樣。
來日方長。
蕭晏抬首親了親她麵龐,輕拍背脊安撫她。
葉照伏在他身上,有些驚訝於他這一刻的自製,明明身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蕭晏在意她的傷是一層,原還有一層旁的道理。
便是在方才,他突然想到,縱然此刻她是他的人,可還不是他的妻。他還不曾三書六禮迎她,還沒有告父母祭宗族拜天地,便不能如此隨便就要了她。
於是,一室的濃情旖旎在秦王殿下超凡的自製力和多思的計量中退散。
他大抵不太清楚,情、欲二字,原不是隻有男子才有的。女子一樣也有,一樣討厭撩而不舉,舉而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