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囚愛 2(2 / 2)

坐在副駕駛上的駱震宇終於回頭看了我一眼,隻是眼眸一點點變冷,終究什麼也沒說。

母親拍了我一下,笑著說,又鬧什麼小孩子脾氣,聽話,跟震宇回去,過兩天我和你爸就去看你。

不!我的擰勁上來,永遠不顧後果。

母親也拿我無奈,跟駱震宇打著圓場,要不就讓紫鳶去我們那住一段,等出了月子再說?

駱震宇終於同司機點了下頭,表示允許。

我卻並沒因此而鬆口氣,其實回哪裏都一樣,回我父母那未必就見得比在家自在多少,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刺激駱震宇,就是想讓他不高興。

路況不好,一直在堵車,駱震宇接了一個工作電話,語氣明顯的不耐煩。車內的氣氛又沉又悶,我覺得更加壓抑,索性去看車水馬龍的街市,人來人往,高樓後退。

回到家我就進了自己從前的臥室,父親在家已經換好了幹淨的床單,我一直在逃避,連這兩年少有的幾次回來,我都一直逃避這個房間,如今一來,眼前的一切都這麼熟悉。

駱震宇跟了進來,隨手帶上了門。

我看也不看他,蓋著被子靠著床頭,駱震宇掀開被子,將我從床上拉起來。

他眉宇間隱忍著怒氣,葉紫鳶,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我昂起下巴,冷冷開口,想和你離婚。

他的眸光靜如深潭,麵色格外冷靜,理由?

我也十分冷靜,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我說,我們根本不適合,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錯誤?駱震宇冷笑道,葉紫鳶,你別忘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從來沒有人逼過你。你以為婚姻是什麼?兒戲?你想結就結,你想離就離?

門外有短暫的窸窣聲,我瞥了一眼房門,沒有再說話。

駱震宇反倒是笑了,他捏住我的下巴,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吐出口中的話,你在怕什麼?他語氣漸漸刻薄起來,你想離婚?死了這份心吧!你父母也不會同意的,你要怎麼跟他們說?用不用我再把你當年的那些齷齪事,一件一件的告訴他們?你看看這個房間的一切,想想從前你和誰一起生活在這裏?想想葉紫鸞出嫁前……

他的話,帶著蠱惑的意味,就像一個魔咒,將從前的支離破碎悉數拚湊。

有些事情,我本來不願觸碰。

那些過往,我真的不敢再想。

在愛情與親近盡失的時候,我那麼草率就把自己打發了,草率到我幾乎賭上了自己的後半生。

迷茫、傷痛、悔恨……我一直沉浸在這樣的不快中,我一直用這樣的痛麻痹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可是最近的這些事終於讓我從夢中醒來,我知道夢隻能是夢,我想做回我自己,我不要再這麼沒有熱情沒有生機沒有價值的生活下去。

我對眼下的生活終於忍無可忍。婚姻就像一個牢籠,它讓我看不到希望,找不到自我,我真的受夠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瀕臨崩潰,我說,駱震宇,你需要的不是我,你需要的隻是一個任由你擺布聽從你指揮滿足你男人征服欲的機器罷了!

我掙開他,蒙上被子躺在床上,不想再跟他爭執,也不敢再跟他爭執下去。

從始至終,我在他駱震宇眼裏的地位也不過就是一台隨意操縱的機器。

他算計我跟他結婚,我就跟他結婚。他逼我生孩子,我就給他生孩子。他洋洋得意的沉浸於自己的勝利中,他一定覺得很爽。

屋子裏長久我安靜,我以為駱震宇已經走了,我蒙著被子一直哭,開始還無聲無息,後來就出了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從被子裏抬起身卻看他仍站在那看著我,他的眼神深邃,像能看我入骨,似乎是無奈,又似乎是不忍,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因為他看見我起身,很快避開了我的目光。

他沒什麼表情,隻說,我先走了,什麼時候想通了,司機會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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