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飛蛾撲火 1(2 / 2)

我不斷在駱震宇的鉗製下掙紮,他力道很大,最後索性將我的腰箍住,震懾、恐懼、惡心、疼痛齊刷刷地向我襲來,我無力的流著眼淚,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連你也如此?我受不來了!駱震宇,我一直以為你隻是不愛我,你隻是性格冷漠,可你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你告訴我,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

駱震宇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將手漸漸鬆開,劍眉微蹙,眼若深潭。

這個男人,太冷靜,太冷漠,太冷血,他對別人的不幸袖手旁觀無動於衷,我所堅持的東西在他眼中顯得如此可笑如此荒誕。

他當初沒有對我橫加阻攔,因為他根本無需多說什麼,他隻需在事實呈現的時候,招招手,告訴我什麼叫螳臂當車,什麼叫以卵擊石。

我明明應該生他的氣,明明應該恨他,可是當我看見他溫和的麵色,看見他眼底浮現的無可奈何時,我雖不知是真是假,可是心底像是碎開了一個縫隙,露出了我不輕易示人的柔軟。

我被自己的這份柔軟嚇了一跳,

我寧願一個人蒙在被子裏哭,也不想讓被他見到自己的脆弱,我怕這最後一點心緒都被他看破。

我怕他知道我其實沒那麼沒心沒肺,我怕他知道其實我也需要一個人依賴。

我怕自己會依賴上他,太依賴一個人,必然會受傷,我怕自己會傷得太深。

怕,真的好怕!

我捂著嘴幹嘔了兩下,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駱震宇深沉的眼眸,堅定地說,駱震宇,我執著的事情不會改變!

人生最絕望的是,明知自己走錯路,卻無法回頭。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可是我不想就這麼回頭。

駱震宇似乎沉默了很久,才說,飛蛾撲火,就是自取滅忙,還有意義嗎?

我冷笑,這其中的意義,像你這麼自私自利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

我是不明白!有些自嘲的意味,駱震宇眸光閃爍,不是憤怒,似乎很複雜,我不知道那短短的一瞬,他腦海中掠過的怎樣的念頭,隻是聽他淡淡地說,早點去睡吧,我之前不幹涉你,現在也不會。

毀滅,利益,殘忍自私的人心,這麼可笑又這麼可悲,為了幫自己兒子脫罪,華伯誠竟然連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都不放過。

我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睡。駱震宇不幹涉,不代表我們的信念一致,我們是兩種人,一直都是。

他有他的理由,明哲保身,其實很合理!

我有我的執著,也沒什麼不妥!

我的手不自覺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莫名的心慌,我不由又開始質疑自己,這樣的一對父母,真的可以令他幸福嗎?

駱震宇很晚才回到床上,我閉著眼睛,其實並沒有睡著。

他動作輕微小心,我能嗅到駱震宇身上清爽幹淨的沐浴液香一點點靠近,我能感覺到他目光深沉地注視著我,我能聽到他關掉燈時那聲微乎其的歎息。

熄燈的那一刻,窒息的壓抑感鋪天蓋地,不是至極的疼,也不是難忍的痛,隻是覺得悶,像困在籠中的小獸,焦躁不安的尋找生機,卻躲不過,掙不開,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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