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細碎的腳步聲逐漸明晰,步步朝這邊靠近。
房子對麵的樓上開了燈,黯淡的柔光透過殘破的玻璃灑了一小片光暈。
蔣焯低頭看著緊貼胸口的人兒,睫毛慌亂煽動,緊張的狂咽口水。
兩人藏在暗處,靜的像兩尊石膏像。
追趕他的那些人從破舊的屋子前飛速離開,腳步聲慢慢消失,像是離開了。
許瓷長籲了口氣,那感覺刺激的就像自己親臨戰場,些許的破綻都可能命喪當場。
男人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她也是,兩人如此緊靠著,她冰涼的身體似尋到一絲溫暖光源,燙的暖和極了。
她緩緩抬眼,男人沉眸看她,那抹耐人尋味的眼神盯得她有些無措。
許瓷往後退了一小步。
蔣焯別過頭輕咳了聲,臉色看著極差,冷腔冷調,“你怎麽在這裏?”
她仰著頭看他,如實回答:“我在便利店兼職,換班時看見你,身後跟著群凶神惡煞的人,我在想...也許你需要幫助...”
需要幫助?
蔣焯強壓住胸間繚繞的火氣,嗓音很沉,“如果我們被發現,你準備怎麽逃?”
許瓷垂眼,小聲說:“我沒想那麽多...”
“你所謂的幫助,很可能還會連累到我,懂麽?”
她被他一番話繞來繞去,最後竟聽出幾分自己的不是,她低頭,有些委屈,“對不起,我...”
蔣焯煩躁的蹙眉,滿身怒氣未散,可當視線掃過她低垂的小腦袋,頭髮打濕了,白色毛衣上濕痕點點。
他闔上眼,沉沉歎了聲,“下不為例,聽見沒?”
小姑娘聽話的點頭。
見他的情緒似乎有轉好的跡象,她鬆了口氣,細聲細氣說:“剛才那些人都不像好人。”
男人愣了瞬,眸色漸深。
“那我呢?”
“你不壞,至少還不夠壞。”
她眼睛出奇的黑亮,細抿唇角,酒窩蕩漾。
“壞人大多沒有愛心跟同情心,但是你有,所以你算半個好人。”
蔣焯挑眉,稍有興致的盯著她。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不是壞人,甚至還朝著好人的方向發展。
這話愚蠢又好笑。
畢竟他對外人設,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的冷血怪物。
對麵樓上的臥室開了燈,照過來的角度剛好擦過他那隻受傷的手臂。
許瓷看著被利刃割開的傷口,大驚失色,“你受傷了?”
“不礙事。”他淡淡的說。
小姑娘一臉嚴肅,“傷口處理不當會感染,你現在去醫院,附近就有。”
“不去。”
男人明顯不耐煩了。
像他這種背景的人,很少會去這種地方,一是麻煩,二是身份特殊,再者,這麽點小傷,他自己隨便就處理了。
許瓷見他麵露冷色,知趣的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沉默半響後,她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看向他。
“我能幫你處理傷口。”
“恩?”
她以為他不信,弱弱的加了句,“我是專業的,雖然還沒實操過,但應該沒問題。”
男人沒吱聲,隻是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奇怪。
許瓷被他盯得越發不自信,輕歎了聲,“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吧。”
蔣焯收回視線,隨口問:“你要什麽東西?”
她眼睛重新燃起光翼,“醫藥箱,還有,安靜且安全的環境。”
“我家就在附近。”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低聲把話接上,“醫藥箱,家裏也有。”
許瓷呆愣幾秒,驚愕的微張嘴唇,腦子裏正在飛速思索去男人家潛在的危險性。
她片刻的沉默,不知激怒蔣焯那根奇葩神經,他嗓音一沉,不大愉悅的開口。
“怎麽,你害怕?”
“不是。”
許瓷用力搖頭,那根吊掛在半空的心猛地墜地。
她應該堅定的相信他是好人。
“我就是想問,你家裏有好吃的嗎?”
她勾唇微笑,語氣輕鬆,“我餓了。”
男人的表情稍緩和了些,揪著小別扭轉過身,背對著她冷哼。
“放心,餓不死你。”
他唇角滑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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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爺牛逼,直接給瓷寶拐回家!
喵明天有事更不了,周一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