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又沒人了,徐拙閑著沒事,做了個招牌掛在門口。
“新上骨湯燴麪,歡迎品嚐。”
上大學時候,徐拙曾經當過學生會的宣傳幹事,寫的一手漂亮的廣告澧。
所以這招牌別看簡陋,但是看上去並不掉價。
其實,隔壁李四福那裏就有打印機,但是李四福這人太摳門,什麼事都斤斤計較,徐拙不想跟他扯那麼多。
結果他站在門口等客人的時候,李四福端著一杯茶水,施施然從店裏走了出來。
“喔唷,嚇我一跳,你這是站門口招攬生意嗎?”
他打開茶杯的蓋子,小心吹一下上麵的浮沫,美美的喝上一口。
徐拙沒說話,他知道,李四福又要顯擺他的茶葉了。
結果李四福沒提茶葉的事兒,反而開始說徐拙。
“老子剛剛看新聞,那個白馬會所有個男娃娃過生日,他的相好送了他好多禮物,還有奧迪車。我看他長得還沒你娃子帥氣,你不去幹那一行真是可惜嘍。”
徐拙白了他一眼:“我爺爺過兩天要回來,回頭我把這話說給他聽聽……”
李四福一口茶水噴出去,臉上帶著繄張:“你娃子咋這麼不能開玩笑呢?你爺爺那個火藥桶,老子可真是怕嘍,每次見到他我就腦殼疼。不過你爺爺的手藝真好,他回來,老子就有口福了,得好好喝幾杯。”
徐拙的爺爺是個特級廚師,閑不住。
當時開了這家四方麵館之後,沒幾年就覺得太小沒意思,就把麪館丟給徐拙的爸爸,他則是去省城,跟人合夥開了家酒樓。
這十來年,麪館都是徐拙的爸爸在經營。
然而在徐拙大學畢業那年,省城那個酒樓的合夥人出事,撤資走了。
老爺子當機立斷,讓徐拙的爸爸去省城,然後把麪館丟給剛剛大學畢業,打算在IT行業做一番成績的徐拙。
這一接手就是兩年。
期間老爺子回來過幾次,幫徐拙掌勺,撐一下門麵,跟一些老顧客拉拉關係。
不過老爺子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考察徐拙的廚藝。
結果原本就有些消極怠工的徐拙,根本就入不了老爺子的法眼。
連著來了幾次,發現徐拙的手藝沒啥長進之後,就斷了讓徐拙傳承手藝的念頭。
不過這麪館還得讓他開著。
老爺子說這是鍛鍊他的心性。
但是徐拙很清楚,這肯定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就像是流放的犯人一樣。
不過這兩年他也適應了這種山高皇帝遠的感覺。
掙點花點,心情不好了關門幾天出去旅旅遊,日子倒是過得挺巴適。
隻是好景不長,隨著舊城區人氣的急劇下降,整條街的生意越來越難做。
麪館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這半年一直入不敷出,讓徐拙原本自在的生活,變得拮據起來。
李四福端著茶水剛準備回去,突然看到了徐拙掛在外麵的招牌。
“骨湯燴麪?你娃子啥時候學會燴麪了?要是讓你爺爺看到,怕是要打斷你的狗腿,做了一輩子手搟麪,讓你娃子改成了燴麪。”
徐拙也不惱,知道李四福就是嘴巴毒,人倒是不壞。
“這是我最新研製的,老李,要不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