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2 / 3)

“你也知道,我偶有暴虐之舉,昨夜我情緒失控,故而傷了楚七。”右手碰了碰楚嶽峙頸上的白布,司淵渟對上司竹溪詢問的眼神,道:“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楚嶽磊要下旨賜婚,將你指給楚七做安親王妃。”

司竹溪一怔,隨即麵露怒色,道:“荒唐,那昏君這是要羞辱安親王還是羞辱你我?!”

“自然是羞辱楚七的同時試探我。”司淵渟說道,今日他把公務都放下了,一直在寢室裏陪著楚嶽峙,連楚嶽峙想起來看點書他都沒允許,“楚七的意思是,他會如楚嶽磊所願,娶你為安親王妃。我已經同意了,眼下是想要詢問你的意思。”

“你同意了?”司竹溪糾結又困惑地看著靠在一起的兩人,道:“安親王是我的表嫂,我怎麼能嫁表嫂為妻?”

“表……”楚嶽峙一聽就噎住了,麵紅耳赤地說道:“什麼表嫂,本王和司九既沒有三書六聘也沒有行過成親禮,怎麼就是你表嫂了。”

“不是表嫂,難道是安親王娶表哥?”司竹溪用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看著楚嶽峙,顯然早已默認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以及某種不可言說的地位。

司淵渟低低一笑,道:“有人九歲時就說要嫁我,許是怪我至今未寫婚書,所以反悔了。”

楚嶽峙從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威嚴盡失的窘迫與羞赧。

“我再怎樣也是親王,你們如此取笑也太放肆了。”楚嶽峙大半個人都陷在司淵渟懷裏,話都說得毫無底氣,最後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說道:“叫竹溪來是說正事的,有些事看破不說破,給本王留幾分薄麵不行嗎?!”

司竹溪掩嘴輕笑,道:“安親王也不必惱,竹溪幼時便見過安親王與表哥私下裏的相處,不說司空見慣,卻也是不足為奇。”

她是真的見過。

多年前先皇曾允司老尚書入宮探望司淵渟,當時因為她哭鬧著也要見表哥,所以最後司老尚書請旨後把她也一起帶進了宮,而那次恰逢楚嶽峙生病離不開司淵渟,不得已宮人隻能把司老尚書和她帶去皇子寢殿。那時候她就在門口看到,九歲的楚嶽峙嬌氣嫌藥苦不肯喝藥,於是司淵渟便把楚嶽峙抱在懷裏,手裏端著藥碗極耐心地一勺一勺哄他喝藥。等喝完藥,司淵渟還給楚嶽峙喂蜜餞,陪著楚嶽峙說了好些話把人哄入睡後才出來與他們相聚。

那是她見過的司淵渟最溫柔的一麵,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司淵渟像寵溺楚嶽峙一般寵溺其他人。以至於後來許多年裏,她一直都不能原諒楚嶽峙竟拋棄了為他付出一切的司淵渟。

時隔多年重現這一幕,楚嶽峙不再像幼時那般嬌氣,可對司淵渟的信任與依賴卻始終未變,她看到了,剛剛楚嶽峙靠在司淵渟懷裏喝藥時乖順的表情以及仰頭看司淵渟時的專注。

都是在外人麵前絕不會顯露的一麵,若非親眼所見,她也斷不會相信不久前深夜與她交談,清冷端雅又隱隱透出凜冽氣質的楚嶽峙,在司淵渟麵前竟是這樣的溫軟,仿佛突然就從一頭雄獅變成了一隻幼獸。

“竹溪也並非取笑安親王,不過是剛來便見到如此琴瑟和鳴的畫麵,為安親王與表哥高興罷了。”司竹溪也不解釋更多,正色道:“也正因此,竹溪不明白,你們為何會說要如楚嶽磊所願,應下這賜婚。”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司淵渟本想要由他來向司竹溪解釋,然而楚嶽峙大約還是怕他心裏覺得不舒坦,所以還是握住了司淵渟的手示意由他來說。

“之前本王就與你說過,有些事需要你來助本王一臂之力,本以為還需要多費些功夫與時間謀劃,不想楚嶽磊此番倒是自己把機會送到我們麵前。”楚嶽峙頗為諷刺地勾唇,楚嶽磊的本意顯然是要讓他與司淵渟感到難堪痛苦,卻根本想不到這個決定反而幫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