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3 / 3)

外使一事發生時,皇甫琅舒曾多次為司老尚書與司家說話,先帝當時便對皇甫琅舒極為不滿,但司家剛倒,總不能馬上又動皇甫氏,否則難免寒了老臣的心,故而先帝當時僅口頭訓斥了皇甫琅舒,並未降罰。

但石槐不願再耗下去,當時皇甫氏有一名年紀較輕卻脾氣火爆的子弟,石槐當時得到線報,太子黨那邊查到了一個戲曲班子花旦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探子,於是在那名皇甫氏子弟去喝酒聽曲時,石槐故意使人去跟他起衝突,混亂中那名花旦被殺,最後查出來竟是被那皇甫氏子弟誤殺的。這自然是栽贓,可當時情況混亂,加上那名皇甫氏子弟喝了酒,自己都記不清更說不清。當時東廠侍衛被派去上門拿人,竟還在皇甫氏府上搜出了偽造的兵符。與此同時,早朝上皇甫琅舒再次出言衝撞了先帝,還一再提到司家與司老尚書,先帝大怒,再聞皇甫氏子弟殺人及偽造兵符之事,當即便下令落獄滿門問斬。〓思〓兔〓網〓

石槐藉由此事向太子黨投誠,雖也因此事而將父親氣得一病不起,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此後便是步步高升,直到楚嶽磊登基,他官至戶部尚書。

他本來以為,皇甫氏與司家一樣,早已轟然坍塌,司淵渟縱使高居掌印太監與東廠提督之位,但一介宦官無法為司家留後便談不上複興,而皇甫氏更是不可能有遺孤。

然而怎麼都沒想到,皇甫良禎竟還活著,竟還成了司淵渟的爪牙。

司淵渟與皇甫良禎,司家與皇甫氏,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隻怕這兩人這麼多年來都是在忍辱負重,等待著向他們這些陷害忠烈的人報仇。

石槐在地上跪得端正,看著司淵渟與楚嶽峙麵上也沒有一絲慌亂或恐懼,反而顯得鎮定自若,道:“老臣一向喜愛搜集奇珍異寶,這一對純金核桃也是不久前才得到。”

“石尚書,你為何會被請來東廠,想必自己心知肚明,本王隻是好奇,你得到的那些不義之財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淚甚至是人命,你夜裏睡覺時,真的不會良心不安麼?”楚嶽峙也是沒想到,在他和司淵渟麵前這石槐竟能如此麵不改色的回答出這樣不知恥的話。

“良心不安?安親王怕是說笑了,老臣雖確實貪了不少,可安親王別忘了,安親王在邊疆打仗的那幾年,軍需和糧餉可是從未出現過短缺。”石槐笑了笑,竟是全無愧疚之意,“老臣不該貪的,可是半點都未有貪。安親王能打下邊疆,我戶部的功勞可不少。”

除了戶籍、俸祿與財政收支,戶部的確還管理著全國土地、賦稅、軍需與糧餉,若沒有戶部的大力支持,邊疆的戰事的確未必就能如此順利。

“石尚書這意思,是想要功過相抵了?”楚嶽峙也當真是沒見過石槐這樣厚顏無恥之人,此刻跪在地上竟還以自己過去的功勞要挾他。眼角眉梢都染上淩冽寒意,楚嶽峙說道:“石尚書是不是忘了,身為戶部尚書,保證軍需與糧餉,本就是你該做之事。”

石槐卻搖頭,道:“雖是該做之事,可能不能做好,也是因人而異。老臣也並非想要功過相抵,不過是想要保命罷了。與工部還有禮部的勾結,老臣認罪,可安親王您仔細想想,堤壩修繕工程即便老臣不貪,工部落實下去,底下的官員就不會貪嗎?至於修改戶籍一事,難道人口拐賣是從老臣這裏開始的嗎?”

“所以石尚書認為,自己無錯?”司淵渟問道。

“對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