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還有他們爭執時司淵渟咬他脖子留下的已經結痂的齒印,也不知這些落在那些侍衛和他自己那兩個親兵眼中,像什麼樣子,實在太過不知羞恥。
“安親王未有讓妾身及其他姐妹回宮,妾身自然還在府中。”藝妓見楚嶽峙不接也不在意,更不懼他越發冰冷的臉色,隻端著茶杯,垂眸道:“妾身在教坊司也有二十一年了,如今也已三十有二,自知容貌變化極大,卻沒想到安親王竟會完全認不出妾身來。”
三十二歲,卻已在教坊司二十一年,換而言之她十一歲便入了教坊司。
楚嶽峙本不會輕易因身份地位乃至出身而將人看輕,可這藝妓,也不知她是哪來的熊心豹子膽,竟敢未得傳召便到他麵前來放肆,他本就心煩慮亂,這下更是沒有半分耐性與好臉色,眸中隱含輕蔑地看著藝妓,冷然嘲諷道:“父皇在位時你便入了教坊司,本王豈會與你相識,你這膽子也忒大了,竟敢到本王麵前來攀親道故。”
“妾身不知,安親王竟是如此忘恩負義,冷漠無情之人。安親王其實不是對妾身一點印象都沒有,而是安親王根本不想認,不敢認吧。”將茶杯放回到端盤上,藝妓淒淒一笑,道:“表哥因你而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竟是半點也不放在心上,實在叫人心寒。”
第28章 糾纏不清
眉宇間的那點不耐與譏諷刹那凝結,楚嶽峙拂衣袖的動作緩緩收住,帶著一點疑惑重複道:“表哥?”
藝妓也不願再與楚嶽峙繞圈子,直言道:“妾身來了這安親王府後,一直在等安親王召見,那日安親王單獨召妾身亭中獻藝,並提筆為妾身作畫,妾身本以為安親王多少對表哥和司家抱有一點歉意,如今看來,是妾身想多了。”
楚嶽峙反應很快,藝妓簡單幾句話足夠他提取關鍵信息,再加上藝妓那雙與司淵渟相似的丹鳳眼,他已經可以肯定這藝妓的表哥就是司淵渟。之前亭中作畫,不是他將藝妓的眉眼畫成司淵渟,而是因這兩人是表兄妹,眉眼本就生得相似。
但,為什麼說司淵渟是因他而變成現在這樣,他又為什麼要對司家感到抱歉?司家獲罪時,他也不過十歲,遠不到涉及朝堂之事的年紀,司淵渟和司家,怎會與他扯上關係?
抬手揉揉眉心,楚嶽峙並不直接回答藝妓的話,說道:“本王尚在宮內時,與司公公相交並不深,你與本王說如此重的話,就不怕惹怒本王麼?且不說本王剛從東廠遭了難回來,眼下正是對司公公不滿之時,單是你這大不敬的冒犯之舉,便足以教人問罪。本王雖無實權,可是處置一個教坊司女樂的權力總還是有的。”
“相交不深,嗬,也真虧安親王能將此話說得出口。”藝妓麵露悲憤,向楚嶽峙草草行一禮,道:“安親王當然能處置妾身,妾身身陷教坊司二十餘年,如今也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紀,隻剩這一條賤命,無甚可懼,妾身不過是替表哥感到不值罷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本王知道當年司老尚書獲罪牽連甚廣,司家眾人無辜,你若是對皇家存有怨懟,本王也並非不能理解。”楚嶽峙將話說得婉轉,他雖不知緣由,可也聽得分明,這藝妓所說的話字裏行間都在暗示他跟司家舊案及司淵渟有脫不開的關係,隻是他不可能直接詢問這藝妓,唯有避重就輕地說道:“你今夜的冒犯之舉,就當沒有發生過,本王不會與你計較,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