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代,屬於以先祖名字為氏。西周後期,宋戴公有個兒子叫公子充石,字皇父。他的孫子後來便以祖父字為姓氏,稱為皇父氏。而‘父’又通‘甫’,後來便逐漸演變出皇甫一姓。皇甫一氏,曾從舉族遷至魯國,後來又從魯國遷往茂陵。而前朝還出現過一位精通天文推步之學的欽天監監正,名為皇甫仲和。此人不僅曾隨永樂帝北征,還按照元朝時期,南京雞鳴山觀星台上的儀器,重造了渾儀、簡儀、圭表、渾象等鑄銅儀器。”楚嶽峙抬手敲了敲牆上地圖,若有所思地看著邊疆那一條自己和幾十萬大軍花費數年才艱辛築成的防線。
周楫與衛雲霄都沒有說話,他們不清楚為什麼楚嶽峙突然提到這個,皇甫良禎不簡單已經是很清楚明白的事了,可是告訴他們皇甫這個姓的來源,又有什麼意義?
“父皇在世時,若本王沒有記錯,也曾有過一位棄文從武的武將,恰好就是姓皇甫。”楚嶽峙重新看向衛雲霄,說道:“衛雲霄,本王要你用最短時間,查清楚皇甫良禎此人的背景。並且將這兩年間你們二人去過的地方都列出來,並繪製出你們一路行進的路線圖。從這一刻開始,你的軍銜便降為百夫長。”
從副將直接降為百夫長,若換作是旁人,隻怕難以接受,可對於衛雲霄而言,沒被直接從蒼鷺營中除名,楚嶽峙對他已是輕罰。
“屬下遵命。”衛雲霄再次向楚嶽峙叩首,既是領命也是謝恩。
楚嶽峙走到圈椅前坐下,又向周楫吩咐道:“周楫,此番兩位尚書都要被請進東廠,要出來,隻怕是不易。隻是現如今,京城中的民怨還不足以左右皇兄,之前做的準備,也該用來助這場火燒得更旺一些了。”
周楫稍有猶豫,低頭道:“王爺,若是直接動手,定然會牽連到司公公。”
“那就牽連。”楚嶽峙兩手都搭在椅臂上,右手抬起小臂以手支額,不鹹不淡地說道:“司淵渟能提前兩年多就把人派到本王的副將身邊,埋下那麼長的線,想必也早有萬全的應對之策。”
他不過是進了東廠兩日,林芷霏就聽了司淵渟的話,認罪本不在計劃之內,如今卻是借著讓林芷霏認罪而提前把林柏寒和工部拖進來了,既然司淵渟要把案子鬧得更大,那他也沒必要顧慮太多,隻管火上澆油便是。
想到林芷霏,楚嶽峙眉心微蹙,又道:“林芷霏在東廠認了罪,便是無用,不必等到判決下來,也別再讓司淵渟那邊搶先,找到機會就殺了,做成畏罪自裁便是。”
“是,王爺。”周楫道。
“本王乏了,就這樣吧,你們出去也別讓人看出奇怪,這安親王府,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線在。”楚嶽峙實在累得很,揮揮手示意兩人退下,不再說話。
書房的門開了又關,楚嶽峙獨自在書房裏坐了許久,心中煩悶不減,反倒開始覺得隱隱有幾分頭痛,口幹舌燥之下高聲道:“來人,給本王送點酒來!”
守在門外的家奴應了聲,趕緊便去準備。
不一會,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楚嶽峙讓人進來,可端盤放到手邊才發現,端上來的分明是一壺熱茶。
“混賬,本王要的是酒,誰讓你送茶來的?”楚嶽峙頓時就惱了,抬眼看向進來服侍的家奴,卻見進來的根本不是什麼家奴,而是之前召進府的教坊司藝妓。
“王爺,您離開府上兩日剛剛才回來,此刻又已是深夜,飲酒傷身,故而妾身擅作主張替王爺換成了由妾身親手泡的玫瑰花茶,有寧神靜心之效。”藝妓說著便端起茶壺倒出一杯熱茶,再將茶奉給楚嶽峙。
“你怎麼還在府裏?”楚嶽峙並不伸手接茶,他看到藝妓那雙嫵媚的丹鳳眼,隨之便又想起與司淵渟親近時,司淵渟那雙總是勾得他心顫的丹鳳眼,霎時間臉色變得更冷,不自覺地便抬手按住自己頸上這兩日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