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3 / 3)

內室裏放著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光。這顆夜明珠是他自幼便愛不釋手的寶物,請旨入軍營以及去往邊疆時,他還將這顆夜明珠當做護身符貼身攜帶。隻是他已經不記得這夜明珠是先皇賜給他的,還是楚嶽磊或是五皇兄所贈。

楚嶽峙上了床榻後,靜靜地看著那顆夜明珠,沒過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夜裏的打更聲並不能傳進安親王府。

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進內室,在床榻邊沿坐下,夜明珠的幽光將一絲微光映入了那人黯沉的眼眸中。

依舊保留著行軍習慣的楚嶽峙,在驚醒的瞬間便拔出了枕間的短刀,動作迅疾地向床邊那人刺去,持刀的是右手,被格擋住後楚嶽峙毫不猶豫的鬆開五指,左手接住落下的短刀再次刺過去。

反手扣住楚嶽峙的右手腕,緊接著兩指夾住刺過來的短刀刀刃,生生止住短刀去勢,司淵渟看著麵沉如水的楚嶽峙,絲毫沒有擅闖他人府邸應有的心虛,反倒像此處也是他的府邸般坦然,道:“看來安親王雖已不再做大將軍,但這敏銳程度和反應速度仍是一如往昔,若是換做旁人,隻怕此刻已經死在安親王刀下了。”

這世上能空手接住楚嶽峙刺出的刀的人屈指可數,楚嶽峙雖知司淵渟也是內家高手,卻沒想到他竟也能接住自己刺出的刀刃,眼中掠過一絲驚詫,而後皺眉道:“司公公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無他,不過是見安親王今夜沒有設宴,所以過來看看罷了。”司淵渟瞥一眼那反應稍慢少許便會刺入他喉間的刀刃,食指又在那刃身上一彈,道:“安親王是一向都如此淺眠嗎?”

收起短刀,楚嶽峙本想與司淵渟拉開距離,可司淵渟仍扣著他的右手,唯有作罷,道:“若換作是你在邊疆征戰數年,你也會如此。”

盯著楚嶽峙被夜明珠照亮的半邊側臉,司淵渟直把楚嶽峙看得後頸都泛起寒毛後,才冷笑道:“咱家沒那個福分,能做受人讚譽保家衛國的大將軍,隻不過安親王這警覺性和反應,倒讓咱家想到一句話。”

楚嶽峙直覺司淵渟不會說出什麼好話,閉緊了嘴沒有要詢問的意思。

司淵渟也不需要他問,左手揉著他被自己扣握在掌心的右手,泛涼的指腹來回磨蹭內腕,道:“帝王身畔怎容他人酣睡,如此看來,安親王倒是十分適合那至尊之位。”

楚嶽峙依舊不適應司淵渟對他的種種親密行徑,不甚自在地掙了掙右手,不算特別用勁,自然也掙不開司淵渟的手,對上司淵渟一貫深如古潭般寂遼的眼眸,楚嶽峙語氣裏多了幾分不耐:“司公公何必如此嘲諷本王,明知本王有斷袖之癖,將來即便本王登上帝位,也不會有誰能成為本王的枕邊人。”

“是麼。”司淵渟卻不置可否,“安親王總歸是過了而立之年,難道這麼多年來,心中都沒有戀慕之人嗎?”

別開臉,不願再看司淵渟那一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丹鳳眼,楚嶽峙冷聲:“此事與司公公無關,本王沒有回答的必要。”

司淵渟眉毛輕挑,鬆開楚嶽峙的右手轉而伸手去捏住他的下巴,令他將臉轉回來麵對自己,道:“安親王最好記得,如今安親王的這具身體可是屬於咱家的。看在安親王乖乖用了玉石的份上,這次咱家便不與安親王計較。”

臉色微僵,楚嶽峙也不知司淵渟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在使用玉石,這總歸是令他感到羞恥的事,因著司淵渟這話,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下意識地繃緊了腰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