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的弟子已去了三日,如今仍無訊息返回,若不能趁此機會將此子殺滅,將來若是成了氣候,後果不堪設想。

他指尖一抖,竟將核桃捏得粉碎。

謝長老心中不安更甚,這不安漸漸變作一種焦灼,仿佛心中有火焰灼燒。

不……或許不是仿佛。

無數慘叫與咒罵在中州各處響起,死去的魂靈化為黑色怨氣,盤旋於洞穴半空。

終於,最後一點火光熄滅,怨念凝成的巨蛇俯衝而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為了完成詛咒,他已放幹一身血液,必然無法扛過這一次反噬。

死之將至,天機引卻發出數百年來最痛快的大笑。

然而一隻潔白的手擋在他眼前。

潰散的怨念中,有誰輕輕俯身看他。

“師兄?”

第89章 、慘遭忽悠

有一陣清風拂在他臉頰。

師兄?天機引艱難轉動著腦子,難道是師尊又去哪兒收了個小師妹?

他對柳岐山這些年的行蹤還算了解,師徒二人拿的都是亡命天涯話本,然而他還有血債要收,就算有時在同一個小鎮擦肩而過,天機引也沒動過相認的念頭,頂多替師尊清掃清掃尾巴,咒殺幾個緊追不放的修士。

十年前柳岐山進入魔界後,天機引就沒再關注過他的行蹤,也許是那個時候收的徒弟?

說來慚愧,他一直想要有個小師妹,從前在宗門裏就十分羨慕那些做師兄的同修,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情況下心願得償。

如今仇人死絕,他倒有了心思想看看這個小師妹長什麼樣。

天機引努力睜開眼睛,奈何洞穴內光線昏暗,他又在方才的詛咒中放幹了血,眼前一陣陣發黑。

說起來,能一手打散這樣多的反噬,這位小師妹倒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才啊。

天機引迷迷糊糊想著,頭一歪陷入夢鄉。

鍾妙注視著他昏睡過去,小小鬆了口氣。

方才她急著打散怨念,匆忙中暴露法相真身,眼眶正流淌著融金一般的願力,若是叫師兄看見了,當真不知道怎麼解釋為好。

昏過去也好,師兄傷得這樣重,睡著倒比醒著舒坦些。

她托住蘇懷瑾後腦,將他向自己膝上扯了扯,伸手搭在他頸部,輕輕倒抽了口氣。

鍾妙從來知道自己這個師兄是個狠角色,卻沒料到有一日他為了複仇能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渾身血液竟是抽得一絲也無,就靠些靈力勉強吊著口氣。

修士雖不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但這樣油盡燈枯的狀況若是不快快緩解過來,恐怕於壽數有損。

左右現在師兄也昏過去了,鍾妙幹脆放棄偽裝直接抽取天地願力。

黃昏已過,一輪新的太陽卻於黑暗洞穴中升起。

仿佛群蝶逐花而至,無數金色光點自四海八荒而來,湧入洞穴深處。

光點落在天機引殘破的軀殼上如一場最溫柔的雪,緩慢修補著筋脈與血肉,又有靈火自肺腑中點燃,灼燒驅逐著殘留的邪氣。

魔君剛剛將那群正清宗的修士狠狠耍了一通,正行走於洞穴中,準備同鍾妙吹噓吹噓自己的機智。

鍾妙雖不許他動手殺小弟子們,卻沒說不許殺這群元嬰。

他琢磨著帶得足夠遠了,故意使了個法子用幻境將他們誆騙進泥沼中,現在怕是連骨頭都已被靈獸嚼碎了吐出來。

既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成功解決了敵人,這算不算一種因地製宜?

魔君美滋滋誇獎自己又活用了一個成語,向裏一探頭,卻見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