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我就是求求你們倆趕緊複合,別他媽僵著了,老大不小的,你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行了你閉嘴吧。”唐綽恨不得拿根封條貼住他的嘴,轉頭又安撫江棄,“江棄,這是我個人的問題,周確是真的隻想項目,我……我是想讓你從那個beta的事情裏麵抽身,這才衝動了。”

周確一下聽到了重點,問:“什麼beta?”

“嘖……”唐綽咬了咬舌頭,發現自己說錯話,想隨便糊弄兩句。

可周確是個人精,一下就猜到了什麼:“好家夥,江棄,你是為了個beta就放棄溫如生啊?你知不知道溫如生多搶手,人家現在可是國內外都炙手可熱,你腦子但凡沒點問題還不緊緊把人抓住,玩什麼beta,他是長得比溫如生好呢,還是手腳功夫厲害——唔!!”

周確話沒說完,江棄不知何時已經從辦公桌那頭繞上前來,胳膊一抬,扼住周確的喉嚨,指節微屈,硬生生截斷了他的聲音。

唐綽在旁邊嚇了好大一跳,但是剛想站起身,就被又一股威壓給擋了下去。

江棄仍然沒有爆發出特別大的怒火,但他的臉色陰沉可怖,森然地盯著周確,說:“收回你的話。”

周確死鴨子嘴硬,反問道:“呃……收、他媽哪句?”

“他不用和溫如生比,也不用和任何人比。從來隻有他,沒有別人。”

江棄眯了眯眼,指骨抵著周確的喉嚨,逼得他張大嘴呼吸,冷聲道,“關於溫如生……你如果實在喜歡,就自己去追,別成天找事。”

說完,他鬆了手。

周確一捉到空氣,嗆得不行,弓著身劇烈咳嗽起來,就這樣還不忘和江棄吵吵:“老子他媽的不想追啊?媽的,每次我看上誰,最後都他媽圍著你轉了。我拿你當兄弟,不跟你爭,還他媽成我的錯了?!老子真的無語,你怎麼鬆手了,你弄死我得了,操——”

“打住吧!”唐綽頗為艱難地抬了抬手,說,“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是我一開始想得太簡單。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初戀——誒江棄,江棄你去哪兒?!”

他們沒能叫住江棄。

兩個客人還在辦公室,江棄卻徑直離去。

那時候三個人都各懷心事,但沒人發現江棄的失控其實是因為易感期的到來。

江棄自己也不知道。

他甩下兩個人,頭也不回地往家去的時候,心裏隻想著燕也然。

他討厭從別人口中聽到有關燕也然的評價,那些話讓他意識到,這些年他和燕也然的牽絆太少,少到所有人都不肯相信他對燕也然的認真。

江棄想要見到燕也然,堅信這樣才是自己最佳的急救措施。否則他就要陷入極端的暴躁中了。

可燕也然不在家。

明明江棄是知道的,燕也然要到傍晚才會回來。

可那一刻,他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好像燕也然不是出門找工作,而是丟下他跑了。

一種熟悉的恐慌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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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棄少年時唯一的一次動心,是一樁無頭公案,與他短暫的青春一起不了了之。

他對於人與人之間可能發生的所有親密,都停留在那時候的認知。沒有人再用燕也然那樣純粹熱烈的眼神望著他,也沒有人可以讓他為駐守整整十年。

江棄曾以為這種缺失,會隨著時間慢慢被彌補。

被他視為不可逾越的高山終將被跨過,所有以為忘不掉的記憶都會成為漫長人生中無關痛癢的小小插曲。

他聽信所有道理,聽信唯一挽救他於水深火熱中的假設,聽信人會長大,會從那個對一切都不可放手的少年時,成長為最終不可撼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