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立刻停下。然後躺下閉眼,一點多餘動作都沒有。

江棄在這方麵表現出了一種獨特的固執——或者說一根筋。

燕也然沒有談過戀愛,唯一的經驗都是靠想象,靠借鑒旁人。

可是他覺得江棄應該會的,江棄還有個差點訂婚的前男友呢。

那他為什麼不知道,談戀愛嘛,偶爾欲拒還迎一下是情趣。

比如燕也然說“抱得有點熱”,其實就是心裏開心,嘴上就撒嬌,江棄哄哄就好了,真的不用鬆開手去開空調。

但江棄什麼都當真。

燕也然當然知道,江棄是不會怕他的,對他的所有謹慎小心,就是讓著他,想把他照顧得更好。

可這種事事都分寸剛好的禮讓,哪裏像談情說愛?

燕也然隻能安慰自己:要磨合的,不急。

但怎麼可能真的不急。

他們兩個,都想要,都不說,都舍己為人,結果都沒有被滿足。

燕也然現在有點消極抵抗的意思——

既然你清醒的時候要什麼理智,那現在就趁你不清醒了一次性要個夠。

現在燕也然人就躺那兒,真的一點都不推拒了。結果江棄卻沒了下一步。

親夠了,他就把腦袋搭在燕也然頸窩,明明忍得難受了,還是沒動。

燕也然吊著一口氣在那兒,忽然就氣笑了,啪的一下拍在江棄肩膀上,說:“你就跟我對著幹是不是,給你你還不要,氣性真大。那你以前和別人談戀愛也這樣啊?”

這話本來是帶著玩笑的口吻,可也不知道怎麼就惹怒了江棄,一口咬在他的喉嚨上。

“唔——”

燕也然沒想到江棄是真的沒留情麵,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疼得他渾身一哆嗦。

燕也然有些氣,其實他對溫如生沒有那麼介意……

好吧,有一點介意。

但說那句話的時候是真的沒有多想。

可是江棄這樣暴力打斷,倒讓燕也然多想了,突然憋起一口氣,特別想哭,鼻子一酸哭道:“你這麼使勁咬我,多疼啊——”

“嗚……”

蓄勢到一半的燕也然,喉嚨裏那聲哭泣直接被堵回了嗓子眼兒:“?”

是他聽錯了嗎。

他還沒來得及哭呢,哪兒來的聲音在響?

還是說這房間有第三個人存在?

沒有啊!

那個聲音,總不會是江棄發出來的吧?

燕也然按兵不動,試探著,抬手戳了一下江棄毛茸茸的腦袋,明知故問:“是誰在哭呀?”

江棄沒動。

見他又沒反應,燕也然就逗他,說:“你咬的我,咱們倆誰疼啊?你還哭上了,臭江棄,委屈死你了。讓開。”

聽到這話,江棄忽然輕輕“哼”了一聲,好像非常不滿。

手往燕也然的後腰一撈,把人勒住了,手腳都開始不安分,身體力行地抗拒著燕也然的話,堅決不讓開。

他這麼纏著,燕也然的氣也被拋到腦後,看他這麼哼哼唧唧的,樂了,說:“你再哼哼一聲呢?”

江棄還真聽話:“……哼哼。”

燕也然死死抿著嘴,沒敢讓自己笑出來,一邊對病人感到慚愧一邊沒忍住,繼續逗江棄,說:

“江棄,你燒糊塗了沒?”

“嗯哼。”

“噗……那你悄悄說,我和溫如生,誰更好啊。”

“哼!”

這聲哼得尤其剛烈。

燕也然撇嘴,說:“哦,看來是說不得了。”

這下兩個人都不說話。

剛才還挺好的氛圍,一下子又給僵了下來。

燕也然心裏委屈,忍不住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