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燕也然心裏一驚,推了一下,“江棄,我喘不上氣。”

江棄腦子不清醒,抱著他的時候真是一點力道沒收,加上渾身的重量結結實實地壓下來,燕也然感覺這是塊滾燙的大石頭,把他砸得眼冒金星。

他忽然不合時宜地想,平時他也和江棄親熱,那會兒怎麼不覺得吃力。

是不是江棄每次都照顧著他,輕了重了全都把握著分寸。

要不然這會兒他怎麼好像要被揉碎了。

還沒想明白,身上的人忽然有了動作,一邊輕輕蹭著他,一邊拿腿頂開他的膝蓋。

“江棄?”

燕也然抬手拍了拍江棄的背,以為他醒了,結果叫了聲,又沒反應,隻是動作仍在繼續,一隻手已經探進衣服裏。

燕也然就像哄小孩兒一樣,低低說道,“你發燒了,我們得去醫院,好嗎?”

江棄恍若未聞。

“江……嘶,江棄,你是醒著嗎?”

沒醒怎麼這麼能折騰,會咬脖子,還會解扣子。

連推了兩下,發現江棄根本不聽也不停手,燕也然就佯裝發火,一巴掌抵在江棄腦門上,抬高音量道:“別動了,你發著燒呢,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不許生氣。”江棄終於說話。

或許是這話太生硬,他很快又換了種語氣,和那種不容置喙的口吻截然不同,低低啞啞,帶著鼻音,就跟受了委屈的是他一樣,說,

“然然不要生氣,是我不好,對不起。”

“啊……”燕也然差點被策反,“不、不是真的生氣。”

隻是江棄的體溫過高,不容忽視,他隻能又一次故作嚴厲道,“總之你快起來吧。”

江棄是道歉道得利索,可動作一點沒在客氣。

迎著燕也然的巴掌就湊了上去,一口咬在燕也然的唇上,堵著他聲音,齒尖碾磨著,時輕時重,唇齒交接的間隙還回了句嘴:“不起來。”

隻這麼一句,也沒什麼威懾力,但不知道為什麼,燕也然突然就卸下力氣了,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好像現在江棄不管做什麼他都肯。

很多時候燕也然都感覺得出來,江棄在他麵前很克製。

像現在這樣強勢,似乎是不被燒壞腦子就做不出來。

可莫名的,燕也然覺得這樣的江棄才離他更近。

大概是因為兩個人走到現在,一切來之不易,他們這段時間都表現出了一種很微妙的拘謹。

江棄收斂自己的本性,而燕也然也很少表現出他的貪心。

兩個人都想要讓自己在感情中變得聰明,想把一切都控製得剛好,於是按針走線地去編織他們的天衣無縫。

可燕也然不知道,正因為他很少表現出自己想要什麼,江棄常常就接收到他不想要什麼。

燕也然但凡說不要,江棄就特別認真地考慮,然後真的不給。

比如最近燕也然找工作,因為心裏著急,想要快點讓一切步入正軌,所以安排的麵試也就很多,一個接著一個。

燕也然手機關了靜音,一出門就很難聯係上。一開始江棄還會準時準點地打來電話,就算燕也然漏接,也很快會打回去。

可自從有天夜裏,燕也然打趣說:“江棄,你好黏人呀。”

江棄突然就變了。

他開始配合燕也然的時間,那之後做什麼都點到即止。

燕也然把精力都放在麵試上,江棄說不打擾就不打擾,每晚睡前一個淺淺地接個吻,那還得掐著秒,隻要燕也然喘得厲害些,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