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枝道:“你我何須客氣,你升了掌印我自是最為你高興的。”

容予聽罷淺笑,那笑容似是在說他也一樣,隨後抬手叫人拿進一隻錦盒,打開竟是把金光燦燦的金算盤。

“還請夫人收下,這是為了賀你開業大吉。”

丁寶枝自是不能收下此等厚禮,推拒間,門外傳來車馬響聲,丁寶枝心知約莫是薛邵到了,隨即演技上身,倉皇看向門口。▂思▂兔▂網▂

容予問:“怎麼了?”

丁寶枝搖頭道:“沒什麼,好像是錦衣衛。”

“指揮使?”

“該是他,這時間你下值他也該下值了。”

“你好像很怕他。”

丁寶枝又搖了下頭,隻不過這一搖頭意味萬千,值得容予暗自深究。

她得裝得和薛邵麵和心不和,起碼得在容予看來她的立場絕不在薛邵那邊。

此時門外腳步聲漸漸靠近,薛邵站在門邊環視了一圈門內的廠衛,這才轉了轉扳指邁步而入,見那金燦燦的算盤,遂挑起了眉梢。

他大步走來,在丁寶枝身邊站定,“容掌印,你怎麼在這兒?”

話畢,薛邵徑直將那一看便價值不菲的金算盤從盒子裏拿了出來,驚訝得十分不真誠,“這是個稀罕玩意,不會是要送給我家丁掌櫃吧?”

容予笑了笑道:“這正是我要送給夫人的賀禮,東廠與錦衣衛現如今合作無間,指揮使夫人由此大喜我如何能夠不專程上門慶賀。”

薛邵聽罷勾過丁寶枝肩膀,將她帶至身側,拄拐杖似的架著她瘦削的肩。

“既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容掌印大駕光臨是否也該提前告訴我一聲?”

不得不說他雖然收著力道,但丁寶枝還是覺得自己像五指山下的猴子,被壓得瞬間矮下去一截。

其實薛邵這話說得沒什麼道理,就是他為了膈應容予故意那麼說的。畢竟布莊對外營業,又不是府上內院,想來慶賀送禮的大有人在,總不能個個向他報備。

容予麵上並無表情,隻是說道:“的確是我思慮不周。”

丁寶枝適才一直懸著心,這會兒終於把心放下,剛剛舒出口氣,腦袋便泛起迷糊,兩腿酥酥|麻麻一軟,她被薛邵的重量壓得險些跪倒下去。

薛邵眼疾手快將人一把撈住,免她跪地朝容予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丁寶枝倏地驚醒,後BBZL背一身冷汗,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就失去了一瞬間的意識。

“夫人...”見她險些摔到,珠珠和周圍夥計都上前了幾步,很是緊張。

都說事不過三,可無故犯暈這樣的事第一回 警惕,第二回就該好好重視了。

薛邵將人緊緊圈著,生怕她腳軟漏到地上似的,眉頭緊鎖問:“你這是怎麼了?”

丁寶枝全然被嚇住了,這她如何得知?

前幾次以為是累著了,結果這一次她一天了分明什麼都沒幹,就是出來見了容予一麵,說了幾句話怎麼就要暈過去了?

正當氣氛沉凝誰也沒有輕易接話的時候。

旁側上來個老織娘,她歲數大也是活得看開了,不至於輕易在這滿室武吏的情況下露怯,隻關心著東家丁寶枝。

她上前摸了摸寶枝的額頭,“不熱。”

丁寶枝點頭接道:“是,我就是無緣無故身子軟了一下。”

老織娘道:“夫人,您請大夫診診脈象吧,我看這像是有孕。”

她話音剛剛落地,丁寶枝便周身起了汗毛,如臨大敵。

增補劑她是好好喝著不錯,可那是為了逐漸調養好身體,她布莊才開業幾天,成衣都沒做出去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