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告假在家當個甩手掌櫃了?
正想著,她突然記起現下處境由不得她出神,趕忙看向容予,他果然也正看著她,不過好在適才她憂心忡忡,也算歪打正著,表情看上起十分的不情不願。
那廂薛邵是高興壞了,他什麼都不用演,沉浸在自己或要當爹的喜悅中。
“我這就叫人去請大夫到府裏。”
丁寶枝一愣,“這就回府了?”
“不然呢?等你徹底暈過去,我再扛你回去?”
她人被薛邵不由分說帶出店外,送上了他來時的馬車。
丁寶枝坐下覺得有些不對,她不該是懷孕了,這會兒冷靜下來才想起,她癸水還是三天前走的,這怎麼能是有孕了呢?
不過...
她瞄一眼薛邵兩眼放光的側臉,且瞧過大夫再說吧......
店內,容予和店裏夥計便被這麼晾在了原地。
珠珠在聽到那老織娘問丁寶枝是否有孕時,臉都白成牆了,她不敢抬眼去看容予此刻的表情,隻感覺自己就要大難臨頭。
夥計上前對留下賀禮欲走的容予道:“容掌印慢走,小的送您出門。”
容予卻停下腳步,轉過身道:“珠珠姑娘。”
“...欸。”珠珠頭皮都麻了,“容掌印...有何吩咐?”
“你替你家主人送我一段可好?”
第49章
珠珠磨蹭著腳步,心跳如擂鼓地送東輯事廠的人出了慧織坊。
東廠的馬車因為避讓錦衣衛而停到了較遠處,珠珠隻得亦步亦趨跟隨容予行至車架旁側。
回頭一看,慧BBZL織坊的人還在列隊恭送。
珠珠吞口唾沫,覺得安全了些。
隻不過從那些人的角度隻看得見容予和珠珠交談,並聽不清對話內容。
容予麵不改色微微笑著,問得十分隨意,“藥是什麼時候停的?”
珠珠正神遊天外,突然聽容予發問,趕忙緊張道:“中秋那日,得到口信就停了。”
“不是更早的時候?”
珠珠一抖,“不...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有沒有露餡,因為那藥她其實早就擅作主張地一點點減量,乃至停用了。
“碧雲。”
這名字太久沒人叫,珠珠恍然抬頭,“是,督主。”
“我記得你姐姐在玉枝那?”
容予說起話來不緊不慢,笑容淺淺,像是在噓寒問暖。
“是...”
“玉枝對她好嗎?”
“好...”
“那你可要知恩圖報。”
“督主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直到車架消失在街道盡頭,珠珠這才攥著拳頭轉身往回走,店裏夥計一擁而上追著她問。他們老遠見容予笑眯眯對她說話,還當是單獨給她行了賞賜。
珠珠麵色不佳,從兜裏摸出兩枚錢幣丟給夥計,“拿去,晚上去買酒喝吧。”
夥計她信手就掏出錢來,紛紛道:“容掌印這是賞了多少?多謝珠珠姑娘!容掌印大手筆啊。”
待周圍的人散盡,珠珠嘴巴一癟,下巴發顫,轉身咬著嘴唇抹起眼淚。
去年她和姐姐來到京城,險些餓死街頭,是丁玉枝在街邊收留了她們,起先隻是將姐妹倆帶回朱府做些雜活,姐妹倆感恩戴德,巴不得當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誰知某天夜裏府裏來了位貴客,一直逗留到深夜,期間喊珠珠去送熱水,她推門而入卻見丁玉枝跪在那位貴客腳邊,香肩半露為那人揉捏著腿肚。
珠珠都嚇壞了,心說京城的夫妻都是這麼過日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