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沒有蛋糕,但我吃飯的時候把筷子插在米飯裏許了願。

榆陽沒問我願望是什麼,但他應該知道,我希望他早點跟我一起下地獄。

最好用一把見血封喉的刀劃破動脈,就像他對我父母做的那樣。

我要讓他死在海邊,死在椰子樹下。

我要把他的屍體綁上椰子,讓他被海浪卷進海底,永世不能超生。♂♂

……

裴吟不知道這篇日記除了自己以外還有沒有人看過,也許榆陽死前的一切都是巧合——

但也可能不是。

因為那本日記就那麼明晃晃的躺在床上,好像隨時任人翻閱一般。

裴吟看著榆陽懷裏的椰子,沉吟了一句:“綁就算了吧。”

他站起身,回頭問荊訣:“大部隊在哪?”

“荊隊!”遠處正好有人喊荊訣的名字,裴吟一愣,趕緊對荊訣說,“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榆陽。”

荊訣大概是縱容慣了裴吟,不管裴吟說什麼,他第一反應都是去做,而不是分析他對要求是否合理。

荊訣跟裴吟一起背對著榆陽的屍體朝兩個陌生的警員走去,警員的目光被荊訣高大的身影遮擋住,警員見到荊訣,立刻立正彙報:“報告荊隊!我是本次特殊行動小組二隊隊員王爭!”

另一個警員見狀,也想自報家門,但還沒開口,荊訣就擺了擺手,問:“情況怎麼樣?”

“報告荊隊!前方戰況激烈!”

荊訣一皺眉,問:“那你們在幹什麼?”

“報告荊隊!我們是授前任指揮官的命令來尋找您的!”

“前任指揮官是誰?”荊訣聲音已經接近不悅,“這麼危險的情況誰允許你們單獨行動找人,誰下的這種命……”

“那個……”

荊訣身邊傳來一聲輕輕地呼喚,裴吟彎起食指點了點荊訣的手臂,說:“是我。”

荊訣:“……”

裴吟將指揮的位置強行交給黎皓之前,下的最後一個命令是——不管情況如何,必須把荊訣活著帶回來。

荊訣側過頭看了裴吟一眼。

裴吟嘴角一抖,趕緊也跟著立正,說:“報告荊隊!我沒經驗,我下次不當指揮了,我錯了。”

荊訣沉了口氣,說:“先去支援。”

兩個警員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建議:“荊隊……好像不用支援吧?”

荊訣問:“不是戰況激烈嗎?”

“沒沒沒沒錯!”警員一哆嗦,立刻聲音洪亮道,“但主主主主要是我方單方麵碾壓!您您您……您要支援也可以!”

裴吟抿了抿唇,偷偷勾了下荊訣的小指,說:“荊隊,你別嚇唬人。”

荊訣一咳,聲音放平了一點,問:“秦勉和黎皓怎麼樣了?”

“報告荊隊!黎副隊長被醫療機送回市裏了,秦勉同誌還跟我們一起戰鬥在一線!”

裴吟聽到這兒,立刻問:“他倆怎麼了?”

“回去再說吧。”荊訣看向那兩個警員,說,“王爭,和……”

“盧義!”另一個警員立刻抓住機會接話。

“嗯,你們兩個原路返回吧。”荊訣說,“前麵沒有咱們的人了。”

兩個警員眼觀鼻,鼻觀心,立刻向後轉齊步走。

那兩個警員估計也是看出了點不對勁,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來不給任何人留麵子的工作狂荊隊,居然被人拉了一下胳膊就把聲音放平了。

好可怕!

還是先走一步為妙!

裴吟是等那兩個警員走遠一點才反應過來,荊訣讓他們遠路返回,是不想讓他們看見榆陽的屍體。